第99節(第2/3 頁)

可這城中的乞丐也分派系，與她相熟的幾個乞丐輪流幫她去城中售賣藥材時還是被另一批人盯上了。

&esp;&esp;他們趁著一個老乞丐落單，活活將他打死在了破廟外面，搶了銀錢還不算完，看到了廟中的女孩又起了歹意。

&esp;&esp;婢女本想上去和這幾個乞丐拼命，即便是被打死，也能給小小姐爭取一些逃命的時間，她正要動作，腦中卻忽然響起了女孩的聲音。

&esp;&esp;她說，“別動，怕就把眼睛閉上。”

&esp;&esp;被幾個又髒又臭的乞丐盯著，女孩不僅沒有慌張，反而脫掉了身上的衣裳，只剩單薄的中衣。

&esp;&esp;白皙的背上那隻蝴蝶在火光中若隱若現，妖異又美麗。

&esp;&esp;幾個男人被她背上的蝴蝶迷惑住了心神，不由自主便向女孩靠近。

&esp;&esp;就在此時，藏在身下的柴刀被抽出，刀刃劃出一個飽滿的弧度，乾淨利落的割喉。

&esp;&esp;這是她

&esp;&esp;漓蝶，是蝴蝶在夢中告訴她的名字，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名字。

&esp;&esp;道人帶走了漓蝶，隨後便有人過來清理了幾個乞丐的屍體。

&esp;&esp;破廟被付之一炬，婢女則被安置在附近山中一座庵堂裡。

&esp;&esp;本以為這麼多年自己的身體底子早就被掏空了，恐怕活不了太久，索性現在小小姐已經有了新的倚靠，婢女覺得她去便去了。

&esp;&esp;山中不知歲月長，沒想到她居然還能活到這麼大年歲。

&esp;&esp;就在婢女打算在庵堂終老之時，卻有個被人稱作大管事的男子帶這一隊人去了庵堂，將婢女接了出來，又重新帶回了沙洲城中。

&esp;&esp;那時她的視力已經很微弱了，在一片朦朧中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大宅。

&esp;&esp;宅子似乎進行過修繕，之前叢生的雜草都被移除了，腳下的路面也重新鋪過，碎石被鋪成了等寬的條狀，即便無人牽領，婢女也能行走自如。

&esp;&esp;一看便是特地為她修的。

&esp;&esp;一路走到石屋前，她才真正有了實感，那間充滿了噩夢的地下石屋並沒有被剷掉，婢女隱隱看到底下有個人影在爬動。

&esp;&esp;她看不真切，但聽覺卻異常敏銳，石屋中的人似乎被人卸掉了下巴，只能嗚嗚啊啊發出些不知是咒罵還是求饒的動靜。

&esp;&esp;那聲音分明是皇子的，曾經反覆的在她的噩夢中迴盪，咒罵她與小小姐，現下聽到這聲音如此悽慘，她的噩夢終於消散了。

&esp;&esp;婢女沙啞粗嘎的大笑聲，像烏鴉的啼鳴，關在石屋中的人被這刺耳的聲響嚇得一縮，接著便從屋中飄出一股腥臊的氣味。

&esp;&esp;那個曾經心比天高，認為自己一定能重新站上權利巔峰，為此不惜出賣自己親生女兒的人，如今也只配在地下室中當一灘連自己便溺都不能控制的爛泥。

&esp;&esp;為了照顧幾乎眼盲的老婢女，大管事又給宅子中配置了好幾個定時來灑掃的下人，還給婢女配了個貼身伺候的小丫鬟。

&esp;&esp;一生顛沛流離，到了將死之時，竟然也能過上被人伺候的日子，婢女雖然滿足，但她心中還有一個願望，就是再見自己的小小姐一面。

&esp;&esp;眼下皇子的勢力已經被除掉了，小小姐為何還是不來見見她呢？

&esp;&esp;婢女等了許久還讓貼身丫鬟找大管事去問過幾次，卻始終等不來她的小小姐。

&esp;&esp;那隻蝴蝶，飛走了便不願意再回頭。

&esp;&esp;大管事後來帶走了關在石屋中的皇子，只說讓婢女再幫小小姐做最後一件事。

&esp;&esp;若是有人上門來問，一定要將過往的事情和盤托出，不能有任何隱瞞和篡改。

&esp;&esp;如此便有了今日之事。

&esp;&esp;說到最後，老嫗幾乎已經發不出聲音了，等她粗糲的聲音消失，堂屋中也是一片安靜，久久沒有人接話。

&esp;&esp;眾人心中的情緒一時很難理清，又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