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3/3 頁)
&esp;&esp;有人將他抱在懷中,輕輕地搖晃著,柔和的聲線唱著咿咿呀呀的不知名民謠,從這間堂屋穿過,那是他的媽媽呀,這裡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esp;&esp;在徐靈鹿三歲多的時候,師父鹿牧遠告訴他,他母親的命燈滅了。
&esp;&esp;即便是過於早慧的徐靈鹿在這個年紀也不太理解死亡的含義,他只知道,他曾經擁有過的那個懷抱,從今之後再也不會有了。
&esp;&esp;當晚,早已不再帶他睡覺的師父們,讓他睡在兩人中間,也沒有揭破他在被窩裡哭泣了一整晚的事,
&esp;&esp;圓滿的解決了徐靈鹿,徐正清就去忙公務了,關於徐靈鹿的後續住處和用度的安排,全部交給了現任主母陳氏。
&esp;&esp;陳氏面上笑盈盈的送走了徐大人,再回頭的時候卻換了一副面孔。
&esp;&esp;她是商賈世家出身,打小開始就每天學習如何算計。
&esp;&esp;今日徐正清為了自己的名聲沒有認下徐靈鹿,在陳氏眼裡徐靈鹿就已經成了可以隨意拿捏的物件,但她還要思量一下徐靈鹿背後還有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
&esp;&esp;她將徐靈鹿上下打量了一番,就是因為這個少年和他的母親,讓自己做了三年沒名沒分的外室,還讓自己的兒子差點成了一個不清不楚的野種。
&esp;&esp;少年跑了一天路,風塵僕僕,雖然依舊掩不住自身的風華,可他的穿著卻很普通。
&esp;&esp;一襲簡單的黑衣,樣式是新奇,但面料卻很一般,似乎就是普通的錦緞,繡了一些暗紋,這種料子,在雲京城莫要說顯貴,就是一般殷實家庭的子弟也是隨便就能穿的起的。
&esp;&esp;頭上束髮用的也是最簡單的素銀髮冠,連暗紋都沒有,更誇張的是,他還揹著一個破舊的大竹簍,看上去徐靈鹿的師父不過就只是個清貧的道士,身上應該榨不出什麼油水,也就徹底不用怕得罪他了。
&esp;&esp;陳氏的目光從最初的打量變得越來越不屑,充滿了惡意。
&esp;&esp;她向著徐靈鹿走過去,打算開口奚落他幾句,先給這個無依無靠的少年一個下馬威,好方便之後任由她拿捏。
&esp;&esp;就在她靠近時,一直把臉埋在徐靈鹿懷中的阿潤忽然轉過頭來,碧藍的瞳孔死死的盯著陳氏,精緻漂亮的貓臉上寫滿了殺意。
&esp;&esp;它呲出尖尖的銳齒,喉嚨裡發出‘嘶哈’的聲響,是示威也是警告。
&esp;&esp;陳氏被嚇得愣在了原地,滿肚子嘲諷奚落的惡意言語通通都嚥了回去,竟是半句都說不出口了。
&esp;&esp;徐靈鹿懷裡這隻狸奴,明明看上去可愛又乖巧,但陳氏總覺得自己要是做出對少年不利的舉動,這狸奴就會撲過來撕咬攻擊她。
&esp;&esp;她甚至清晰的感覺到了,狸奴那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進她的皮肉,帶著彎鉤弧度的尖端,從她面部細嫩的面板上刮過去,帶出又深又長的血道子,橫貫整張臉。
&esp;&esp;而那尖利的牙齒,輕易的洞穿她的面板,扎出一個又一個鮮血淋漓的小洞。
&esp;&esp;“啊!”陳氏淒厲的慘叫一聲,連連後退幾步,要不是徐俊崇見陳氏忽然出現詭異的恐懼神色,上前檢視,順勢扶住了她,現在陳氏怕是已經跌落在地上了。
&esp;&esp;“你要做什麼?”這是徐俊崇在徐靈鹿面前說的第一句話,帶著一些不易察覺的怒氣。
&esp;&esp;徐靈鹿看著這個今天一直沒出聲,但不斷隱晦打量他的便宜弟弟,歪了歪腦袋笑了一下,“如你所見,什麼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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