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1/2 頁)
陳慕白聞言,眉頭微蹙,扭頭望向李夢寒,不解道:“何以如此說?”
李夢寒一邊擺弄著懷中花朵,一邊回答:“常聞財富易腐人之心,更況汝貌比潘安,為何垂青於妾?更何況汝才華橫溢,能耐非同一般。”
李夢寒仰望陳慕白,眼神中帶著擔憂。“夫君,既然今朝汝已財源滾滾,日後可會遺棄妾身?”
陳慕白避開她注視,全神貫注於駕駛,但在心底仍不由自主回應:“汝並非妾室。”
李夢寒微微一愣,心緒莫名黯淡下來。“誠哉斯言,妾不曾與汝共苦寒,汝成功皆出自本身拼搏,妾未有所助益,實不應為妾室。”
一股無邊不安湧上心頭,李夢寒再次凝視陳慕白,執拗地追問:“那麼,如今汝已擁富貴,將來會否將妾棄於腦後?”
陳慕白不由自主地望向身旁的妻子,漫不經心答曰:“未來難料。”
因未來變數太多,陳慕白無法確保會永遠將一個女子置於生命首位,尤其是當愛情在他心中僅作調味品時。他不願束縛自己的生命,更不願將任何女子禁錮於不幸之中,因此他對李夢寒的承諾始終難以給出明確答案。
“未來難料”四字猶如利箭穿心,深深扎入了李夢寒脆弱的內心。
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席捲而來,讓她面容驟然緊繃。
不明其意,便意味著可能遺棄。
世間男子果然如出一轍,讓李夢寒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楚。她不再言語,轉而將視線投向窗外,沉浸在深深的沉默中,直到車輛平穩停下。
轎車終於停靠在嶄新宅邸的地下停車場內。看著身邊的嬌妻仍舊悶悶不樂,拒絕離開車廂,陳慕白不禁出聲提醒:“已經到達,吾兒,下車吧。”
然而李夢寒依舊端坐原位,帶起一絲倔強:“妾不願去觀覽,吾郎獨往便是。”
對更換住所毫無興趣,對辭去職位更是滿心不願。但她深知違背夫君意願,必定招致不快。
陳慕白對此情景,一臉茫然。
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劍眉微蹙,宛如古老傳說中的英勇劍士注視著迷霧之中的謎題。“何故如此?吾特意引汝至斯地,卻欲拂袖而去?”
“汝既已定奪,餘觀之亦無益。不如同歸,接吾弟妹。”
陳慕白未曾醒悟其犯何錯。
眼見身旁少女神色迷茫,心中不耐油然而生。
“夢寒,汝不願觀光居所,緣何不早告餘?已然抵達,咫尺之遙,何以腳步懶怠,讓餘白行車馬勞頓乎?”
時光本已緊促。
只為攜伊人遊賞,匆匆辭去公事。
而她,竟然臨行又退。
心有不甘,陳慕白亦不再強求。
重束護身索,策動坐騎,徑返故鄉。
李夢寒側目望向陳慕白,見彼果真驅車離去,心緒莫名泛起酸楚。
“汝是否覺餘無理取鬧?”
此時此刻,陳慕白顏如墨染,毫不掩飾怒意直言:“何止取鬧無理,僅餘不屑於爭論而已。”
李夢寒默然無語,心口似遭銳石堵悶。
男子冷漠話語如寒冰刺骨,呼吸為之凝滯。
怒火中燒,將花束擱置一旁,堅定言道:“心念明晰矣!餘不欲棄職,將堅守崗位。無論何方世界,汝毋需干預。汝既不顧及吾意,吾亦不仰賴汝施。”
尚未辭官,銀兩未沾其惠,卻已忍看其色,何等屈辱!
絕不受其豢養。
此情此景,婚姻尊顏殆盡矣。
“汝言何?”
陳慕白驟停座駕於路邊,凝視夢寒,滿心不解。
“爾小小少女,反覆無常,協議已定,復又悔之?究竟能有何等奇女子如此善變?”
感嘆連連,難言女子心思難測乎?
或曰,世代之隙實存?
溝通障礙甚大。
“汝雖財富滿滿,願餘求學是佳。然,汝可曾思量吾心所願?不願汝養,願自我奮鬥。”
回憶前番對話,陳慕白之答,李夢寒怒火中燒。
怒則與之對抗。
陳慕白觀覽面前淚光閃爍,聲嘶力竭的佳人,面容陰沉如夜,渾身散發寒冷氣息。
嘴角緊閉,心內疑惑重重。
適才尚安然無恙,何以頃刻風雲突變。
暗自寬慰己心,其年齡尚輕,縱使些許任性的也應容忍。
誰人不曾在豆蔻年華叛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