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規堂蹉筆墨,沙場纓虛榮(五)(第2/3 頁)
麗姐聽了我的話,淡淡一笑,“哈哈,君回,說你年輕吧,你說個事還頭頭是道,說你成熟吧!你也沒個幾兩重。”
“麗姐,什麼意思,你是說你給伯父伯母會留很多錢嗎?”
“聰明!我都從我娘那套出來了,這邊一個姑娘的彩禮是兩百塊,夠一個家庭大半年的吃穿用度,我們荀家的女兒肯定身價高一點,不過最多也就四百,而我這次足足給他們預備了八千塊,你說,夠不夠分量呢!”
伯父雖然是個好父親,嫁女兒要彩禮的目的也是為了確保女兒能嫁到個好家庭,但他終歸是個愛財的人。
“麗姐,沒想到你這些年在髮廊裡賺了這麼多錢。”
“哈哈,麗姐可是萬元戶呢!你小子,今天見著麗姐的山水了吧!”
麗姐不愧是麗姐,怪不得她說話做事都很有底氣,身上有錢,人不硬一點說不過去。
我喝了幾杯茶後,荀裙敲響了房門,她給我和麗姐送了幾個麵糰子,說是早飯。
“裙兒,伯父在忙些什麼,有我能幫忙的地方嗎?”
“爹剛剛去集上買今晚要用的菜了,沒有什麼要幫忙的,不過嘛!姐夫能不能陪我和妹妹出去玩啊!”
這小丫頭估計平日裡也沒什麼娛樂,見到我能陪她逗點樂子,肯定要拉著我出去瘋跑。
在荀家,我的所言所行還是要得到麗姐的應允,不然,我怕禍從口出呀!
“君回,我還有許多話要和咱娘嘮,她倆在家鬧哄哄的,你帶她倆出去玩玩也好!”
……
荀裙是個奇怪的姑娘,靜下來時,像個嬌羞的少女,你和她講話時,都覺得下一秒她會突然害羞地跑開,可熟絡後,她拽著我的胳膊跑起來沒個停。
而荀筍很活潑,她比她姐姐的性格要自由些,她不會隱藏自己的情感,在高處時會痛快地大喊,走到小窪裡也會罵娘,還會要求我揹她。
但畢竟男女有別,我不能跟她們太過親近,一看走得越來越遠,我心裡就發慌,“你倆,都快嫁人了,還這麼鬧騰,到了婆家不怕被退貨呀!”
“姐夫,你可誆不了我們,我那幾個姐姐在婆家那都是被當祖奶奶似的供起來,我們荀家的女娃到了婆家可不會受一點氣,退貨,哈哈,他們怎麼捨得呢!”
“就是,姐夫,我姐在你家,你娘肯定稀罕的跟個寶貝似的吧!”
“我們普蘭的新女性就是不得了呀!我說不過你倆,走吧,我去小賣部給你們買飲料,再順道去接一下伯父。”
一聽又有飲料喝,她倆痛快地答應下,並催促我走快點。
我看著這對姐妹的背影,內心再次被觸動,我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是否真的成為荀家的女婿呢!
暫時,我無法給出一個答案,雖然負不負林椿已沒了任何意義,可我又下不了這個決心,將來如果我死在了戰場上,麗姐該怎麼辦呢!
天上的雲多時不見變化,可幾團湊在一起,我看了一眼,將眼睛微眯,我看到了一位女士的面容,似乎是初見時的荀麗。
……
知春意,而不知夏晚,等到幾滴雨水落到了我的肩頭,天色慢慢暗了下來。
我們仨在小賣部裡看著落雨,心裡不禁擔心起伯父。
小賣部裡的老夫人走出櫃檯,坐在小板凳上,招呼著這倆姐妹,她很慈祥,我聽到她倆喊她白奶奶。
幾人說起了話,雖然我聽不懂,但我知道那是老夫人在詢問兩位少女關於麗姐的事情。
我是個不喜歡雨水的人,萬物之母在我眼中往往伴隨著禁錮,眼下,它就禁錮了我們的腳步。
我的父親是在多年前的雨夜離開的,他應召了豐縣的徵求,義無反顧地奔赴了西北,與炮火和子彈相伴,與死亡共舞,也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也是我最不希望的一天,我家的院門被敲響,等我和母親出門後,我們看到的是父親的軍服和骨灰盒,以及一筆體卹金。
我被這樣的夢驚醒過多次,每一次我都感覺是那麼真實,甚至我有幾次還夢到了西北的戰場,我看到父親趴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火焰在他四周舞蹈,戰友們在一個個衝上來,想要帶回他的屍體。
絲絲點點的,是無數的雨滴,我彷彿入夢了,痴痴地走到屋簷下,用手接住這些潤物之華。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來君回,好名字,不像是個商戶的名字,倒像是個馳騁沙場的將軍。”老夫人的聲音落入我的耳中,奇怪,她居然會說通用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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