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追究身世(第1/2 頁)
初秋的天氣,陽光非常的熱毒,水庫裡的水卻有點涼。
楊坤龍被冷水一泡,似乎清醒了許多,想起剛才的一幕,像電影一樣的畫面湧現了出來。
難道是真的,我真的是別人家的兒子?明明我是他們的兒子呀,怎麼一夜之間就冒出來個生父生母?
從他記事起,就知道父母親視他為寶貝,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他從未感覺半點異樣,但無風不起浪,紙總是包不住火的,既然有人檢舉揭發就一定有事,不可能憑空捏造事實。陳書記不是也說調查核實了,那就真的假不了。
想到這,他的心情無比痛苦:“今後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此時此刻,哪裡會有答案。
他費力地遊過對岸,吃力地爬上了堤壩。要在以前,他可以淌遊對岸幾個來回不感覺累。今天卻好像全身被誰抽了筋,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東倒西歪他回到了家中。
一棟破舊的土坯房,西邊是寄靠在鄰居王叔屋下,東北是土坯圍的土牆,共兩間。
前間是客廳,擺著一張木板桌,中間用竹片搭成的隔板,後面是父母親的臥室,東邊也是竹片一分為二,前面是他的臥室,後面是廚房。
農場原名叫水稻良種場,六〇年建場,是在一個叫苦楝子村的村址上併入進來的,自這選址建農場後,就向外招收了一大批五湖四海來的外來人員。
因為他家是原住址戶,所以依然住的是自家老祖宗留下來的房子,只有外地人員才住公房。所以這個農場身份就有點特殊。既不像純農村又不像純農場。
一排排錯落有序的磚瓦結構房中摻雜著高矮不一,形狀有異的土坯房。
這時,楊坤龍母親樂調金正好從屋裡出來,看見兒子丟魂落魄,疲憊不堪模樣,身上溼淋淋的,還赤著雙腳,面色異常。
她驚訝地睜大雙眼,說話都走了腔調:“崽呀,你……你……!”
楊坤龍沒有理會,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反手重重地關上了門,並在裡面插上了門閘。
任憑母親怎麼哭喊,“崽呀,你這是怎麼的?怎得?出了什麼事……出了什麼事?”他就是沒半點反應。
母親被嚇得半死,瘦小的身子瑟瑟發抖,一雙小足不停地蹦躂著。
就在她不明事理,手足無措之時,追趕楊坤龍身後而來的王盛華出現在她的眼前。只見他一手拎著件兒子貫穿的藍布外衣,一手拎著雙鞋來到了她面前。
“同年娘,坤龍在裡面?”
“哎呀,盛崽,你知道坤龍為啥事?”
王盛華看了看六十多歲的楊母, 欲言又止,急得她手亂舞,足亂跳,花白的頭髮已經開始亂顫。
王盛華不忍心看著同年娘這模樣。她和自己母親同庚,平時又相投甚好,再加上他和珅龍又如此投緣,親如兄弟,所以王盛華叫楊坤龍母親為“同年娘。”
“同年娘,別急,別急!”輕輕地把同年娘拉到一邊。前前後後把經過,一五一十地敘述一遍。
兩行渾濁的眼淚流過了她的臉頰,呆若木雞,半晌都沒有動彈一下。
她已經沒有了主心骨,早在坤兒15歲那年,丈夫就抱病離去,留下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成人,她心裡有了很大的安慰。孩子就是她的主心骨,只要是為了坤兒,她可以不惜自己這條老命。
在她心裡,好心總會有好報,她的苦日子總快熬到頭了。可聽剛才盛兒這一敘述,她一下子身子冷了半截。
“難道我頭世做多了惡事,老天就這樣折磨我?”
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坤兒待她為親生,她待他為己出;隨著坤兒成長,幾次她想跟坤兒說明真情,可話到嘴邊又忍了回來。
她怕一旦事情挑明,她們關係還能如初嗎?畢竟她們沒有絲毫血緣關係,割肉不相粘啊!
轉而她又想,全廠一百五十來員工,外來員工居多,知道她們底子的人沒有幾個。我好善做人,不去得罪任何人,總也不會有那個吃飽了飯的人去嚼這個口舌吧!
她就是一天天在自我安慰中忐忑中度過。
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良久,她拉著王盛華的手,心事重重,娓娓道出了心中埋藏了許久的這段往事。
十八年前,她已經四十多歲,一直都沒開過懷,夫妻倆急呀,常常因此飯茶不思。
後經一親戚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