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諫阻南征閣臣忤君 趁火打劫漢府密謀(5)(第1/2 頁)
王寧一笑:“別難為淇國公了。如今看來,倒是機會,藉著解矮子被斥,再燒上幾把柴,扔上幾根松油火把,管教他再別邁進皇宮半步。”
“苟三——”高煦對外喊,“把朱恆、枚青找來。” 門外,苟三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一胖一瘦兩個中等個頭的人進來給漢王行禮,見過淇國公,老駙馬,立在一邊。 “老朱,把你對付解矮子的主意說說。”高煦提示道。 胖墩墩的朱恆擰擰身子,挪著步,看看漢王又看看丘福、王寧,故意做出欲言又止的樣子。 高煦瞪眼道:“有話說,有屁放,都不是外人,別他娘吞吞吐吐的。”
朱恆這才清了清嗓子,拱手道:“王爺在上,依臣看,解矮子惹了大禍,這一次是窮途末路了。一則直接頂撞皇上,反對南征,此是誘因;二則外間紛紛議論會試北人太少, 解縉作為主考官,明顯的閱卷不公;三則他酒後常言太子仁厚,漢王兇悖,今天還在太子 和漢王間挑撥,被皇上直斥為離間皇家骨肉。有此三點,他的仕途不到頭,難道還是我老朱的仕途到頭了?”
言畢,朱恆陰損地一笑。 高煦叫他老朱,其實他並不老,不到四十歲的年紀,頭髮白了一半了,肥肥的兩腮凸出來,把他本來不大的眼睛擠成了兩條縫,又大腹便便,使整個身型形成了一個圓錐體, 走動起來,像一個陀螺,滑稽可笑。在縣學學了八年,從小秀才變成了老秀才,也沒有圓 了舉人的夢,後來乾脆回家務農,把那些又愛又痛的書籍束之高閣了。
建文二年,燕軍過霸州,朱恆扔掉鋤頭,和家小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投到了高煦帳下, 二人一拍即合,靖難那幾年,還真為高煦出了一些好點子。
“臣和老朱所議的,除了上述三點外,”瘦子枚青見朱恆出了風頭,心中不滿,又不 便爭議,上前補充道,“解矮子在朝堂之上就敢放言兄弟相殘,皇上豈能饒他,這劑烈藥 他是飲定了。還有第四點,”他故意頓了頓,以吸引別人的注意,“李至剛被貶郎中,一 直認為是解矮子在皇上跟前說了壞話,是啊,就是這麼回事,我們幫他證實,幫他煽風, 再讓他去咬解縉,非死咬不可。”
“點睛之筆,和丘將軍的真定、白溝河大戰一樣,善出奇兵!”高煦覺著方才對丘福有些過了,就胡亂找補,其實,靖難中那兩場大戰,是張玉、朱能的功績最多。
朱恆說:“慫恿李至剛,就讓他參解縉閱卷不公;讓那個耷拉腰的御史袁綱參他解縉 外洩禁中‘議立’太子及南征之事。”
“好!”高煦恨恨的,“我就不信了,有這等逆天的大事皇上還會信他,還會把他留在身邊。”
“還有一句話更緊要,”王寧說,“皇上最重親情,諸如‘禮秩逾嫡’、‘兄弟相殘’ 這等最讓皇上鬧心的話一定要寫上,解縉如此放言,不是離間骨肉又是什麼?”
高煦重重地點點頭,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樣一議,本王的心寬敞多了。”高煦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像是剛從長久的疲乏中解脫了一樣,略有愜意。說完解縉,他就想說交趾的事了,但他不願朱恆和枚青知道的太多,打發走二人,才轉了話題,“南征雖是大事,估摸著皇上不會遣我帶兵,我也不願再當那個傻小子,拼來拼去還是個藩王。接下來,別的不做了,就留在京師和他攪和了,直到有一天太子易位算了事。你們就不同了,身為大將,戰功最緊要,奏捷之日,會不會封個王爵也未可知。你和朱能二人,各有所長,但成國公其人,向來待人不遠不近, 叫人摸不透,不舒服。我今晚就進宮,一勸皇上莫再生氣,保重龍體;二則力推你為大將軍,網羅些武勇剛強之士於麾下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謝殿下信任。臣慮著,眼下這情勢,北疆的瓦剌、韃靼雖表面臣服,該不會持久, 早晚要打上一仗。殿下還不滿三十歲,勇冠三軍,謀比張良,不能灰心。當年唐太宗若無鐵了心的將士支撐,真不敢說能當皇帝。”
王寧說:“所以,王爺要抓兵權,帶數萬官軍馳騁於塞內外,工夫久了,不怒自威, 誰敢小覷?還不是第二個唐太宗嗎?”
說最後一句,王寧故意壓低聲音,顯出神秘,但因他也是天生的大嗓門,也就沒有了 秘密。
丘福、王寧都說到唐太宗,高煦心裡早跟吃了蜜一樣甜了。自從封藩漢王那天起,他 就把自己比作歷史上的唐太宗李世民了,太子朱高熾就是那個被射殺的李建成。上有父皇遮著,下有丘福等人擁著,文也好,武也罷,早晚有一天,他要讓高熾把太子之位交出來。
朱高煦身高八尺開外,濃眉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