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準備下山(第1/2 頁)
戎戰尋了些長藤,將雁從箭矢下用藤條束縛,又扯了衣裳為它們包紮傷口。
雙雁發出哀鳴,其聲淒厲,長而不絕。
楚藍站在溪的對岸,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
另一邊,幾天的摸爬滾打,他的身上衣衫襤褸,到底是金尊玉貴的小皇子,裸露之處也有些大大小小的擦傷。
見兩雁自相殘殺,他一左一右將其分開;見雁又撲殺幼雁,連忙將幼雁護在懷裡。
被捉被撓,向如雲和受傷的雁鬥智鬥勇。
戎戰笑著,眼中璀璨似星,後頭看向楚藍,“少將軍。”
他獵到了。
雖然他的射術真不夠看的,比之她營中的將士差上許多,但楚藍仍然點頭肯定的應了一聲:“看到了。”
“少將軍。”
邋遢了幾日,恰好在水源附近,向大公子便想清洗身子,詢問楚藍是否能迴避一下。
戎戰也投來目光。
楚藍背過身去,斟酌後抬腳離開丈遠,保證距離安全後閉目站立:“臣便在此守著。”
“少將軍可能否蒙著眼睛?”雖知楚藍行走軍中,看不上自己一斤排骨二兩肉。但向如雲還是虛得慌。除了孃親和酒酒,他從未在旁的女主跟前取冠解衣過。
楚藍暗自唸了句‘麻煩’,還是從兜裡取出長綾矇蔽雙眼。
戎戰靠在岸邊,拔起一撮青草,水過半卷泥沙。
山間湧出的溪水是冰涼刺骨的,少年下水時便凍得一陣驚呼。
向如雲將自己埋進水裡,就冒了個腦袋,泛著清澈愚蠢的雙眸看向戎戰:“二哥,那就是你未來夫人啊?”
戎國,十皇子和女將軍的婚事本就是戎皇親賜,天下諸國皆知。但見戎戰應了,向如雲反倒是稀奇。
“我道二哥風流,卻從不近女色,原來是情根深種啊。”
“君子重諾!”一字千金。
情根深種?他想,大概是從未遇到如此有趣的姑娘——明明膽子很小,卻總想保護別人。
他抬眸望去,
她一身勁裝,束冠、持劍。身形挺拔、浩然正氣。是與眾不同的女娘。
戎戰識得水性,往水流湍急處移了移。
水中石常年被沖刷光滑得緊,稍有不慎便會有跌進水裡的風險。
然,他卻這般做著。
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
腳下一滑,被水衝出半丈遠:“咕咕咕……”
腿,腿抽筋了。
楚藍問聲兒耳朵一動,“殿下?”
“咕咕咕……”救、救命!
藉著綾帶輕薄,微微透光,她回頭看,水面驚出波瀾凌亂。
楚藍借樹運輕功而來。紅綾纏掛枝頭,如山間猴猻撈月般吊著將溺水的戎戰撈了起來。
他衣著寸縷,淌完溪水渾身冰冷,顯然已經半昏了過去。
“殿下?殿下?”
向如雲聽著動靜,才反應過來擅長水性的二哥溺水了,急急忙忙在躲樹後上岸穿衣。
比不得戎戰的封地是個山水環繞的富足之地,楚藍常年在塞外,漫天黃沙、白骨青山,也見不得幾次水。顯然是不知溺水之人該如何施救的。
“少將軍可否先回避?”
“有勞。”
哪想楚藍剛退開,向如雲未施救戎戰便醒了。
向如雲:“……”兒女情事的力量?
戎戰:“……”我恨你是個木頭。
等她將矇眼的綾帶扯下,便瞧見戎戰已披著裘衣,坐在樹那背陰處的老根上休息。嗆了水,他面色蒼白卻泛著些青紫,嘴角更是沒了半點血色。
楚藍肺腑:‘沒想殿下身子如此嬌弱。’
夕陽雖有餘溫,卻被春的風吹得生了幾分冷意來,楚藍連忙拾些枯枝落葉在戎戰的腳邊引著了火。
“殿下可還有不適?”
戎戰搖了搖頭。
渾身溼潤,低頭垂眸,光是瞧著便可憐的不行。
向如雲只覺自己眼睛都要瞎了——這得是一頓喝幾斤綠茶才能如此清新脫俗?二哥,莫不是……被人奪舍了。
摸摸腦袋:也不燙啊。
戎戰內心咆哮:滾吶。
於是,向如雲被打發將撿回箭矢淌過水洗清血腥丟回箭筒,順道給雁裝些水。
軍營駐紮處,大國師舉著風水羅盤四處比劃,時而沉思時而點頭,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