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有隱疾(第2/3 頁)
宅,趙鼎雖身為當朝宰輔,僅靠俸祿也確實無法購置奢靡的庭院,更何況,從立國之初至今,就從沒領過足月的俸祿,好的時候七八成,艱難之時只有三成甚至沒有。
出了正廳,轉角兩步便是餐廳。
白野帶來的餐食鋪滿一桌,鮮香之氣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
趙鼎引著白野入座,
“長風啊,明日我便要辭相,可後悔拜我為師?”
白野一愣神,自己的點這麼背麼,現在是紹興六年底,是了,淮中大捷,等淮西兵變之時,世人便知自家先生的眼光是多麼長遠。
只是先生這一退,秦檜似乎就上來了啊。
,!
想到這裡,白野還是寬慰趙鼎,
“先生之才,不在相位,依舊可造福百姓,想來,官家也不會有賢不用,先生定有起復之日,長風學的是濟民之法,而非貪慕先生相位,先生勿要辱我。”
趙鼎滿意的點頭,拍了拍白野的肩頭,
“長風志向高遠啊,罷了,今日不談國事,僅是家宴,可帶了酒水?”
“和泉,玉露各兩壇,今日暫且先飲些葡萄釀吧。”
“哈哈,也好,你醉賢樓的酒可是從不外帶,來日,定要在德遠面前炫耀一番,德遠,嗨”
趙鼎原本還聊的興起,想到張浚,又長吁短嘆起來。
“德遠?”白野有些好奇,想來應是先生的至交,史書上也定有記載,自己怎麼沒聽說過呢,難道是表字?
“哦,尚書右僕射張浚。”趙鼎解釋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又陷入回憶。
想起靖康二年,金人慾立張邦昌為帝,威逼官員簽名,自己與德遠趁人不備躲入太學,後聽說官家在應天府登基,
於是結伴逃出開封,結果半途遭遇金兵,二人失散。
建炎三年,自己歷經艱辛來到真州,病臥客船,張浚問訊飛馬趕來將自己接到揚州客棧,那些日子,自己身無分文,一粥一水全靠張浚救濟。
是年秋天,張浚奉命前往川陝,自己為其踐行,酒至半酣,張浚忽然拔劍起身,慷慨高吟,
“群兇用事人心去,大義重新天意回。
解使中原無左衽,斯文千古未塵埃。”
光陰無情,往事成灰。
“哎”全都化作一聲重重的嘆息。
要說張浚,白野就認識了,南宋初期,張浚,岳飛等人主戰,趙鼎主守,不論是戰是守都沒問題,秦檜上來之後主投降,那就說不過去了。
“見過爹爹!”一道稚嫩的童聲傳來,打破了寂靜。
趙鼎回神,拉過正行禮的兒子向白野介紹,
“這是我兒趙汾,汾兒,這是阿爹新收的弟子,白野,白長風,才學深厚,胸有溝壑,日後多向他學!”
趙汾聞言,又恭敬的對白野一禮,
“汾,見過長風兄長。”
白野見其鄭重,也起身回了一禮,
“先生謬讚,路漫漫其修遠兮,與汾弟共勉,為兄來的匆忙,也未帶什麼禮物,這個你拿去玩吧。”
說著,從袖中掏出個金邊的放大鏡,平日裡實驗觀察,無聊還能掏出來燒螞蟻,就一直隨身帶著。
趙汾還未來得及接過,就被趙鼎一把推回,金邊也就算了,還有那麼大一塊透明琉璃,
“太貴重了!長風快收起來。”
“呵呵,先生只言此物昂貴,卻不知與此物承載的道理相比,不值一提。”白野忽然眉飛色舞起來,說到科學,在這時代就沒帶怕的。
“哼,你且說來,看是何歪理。”趙鼎表示不服,趙汾則是瞪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白野,虎頭虎腦的煞是可愛。
“《淮南萬畢術》中記載,削冰令圓,舉以向日,以艾承其影,則火生。此物正是削冰令圓,道理便是聚光。”小學生都懂的物理現象了。
“此書不是已經失傳了麼?”趙鼎疑惑皺眉道。
“呃,家中有殘本,殘本。”白野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謝兄長!”趙汾也是個小機靈鬼,飛快的將放大鏡收入袖中。
“哈哈,它叫放大鏡,明日你可試試,切莫用其望日,會瞎的!”白野拍了拍趙汾的腦袋,還不忘叮囑。
“汾記下了。”跑到白野右手邊坐下,偷偷將放大鏡拿出來看看,又塞回去,再看看,再塞回去。
“長風看書頗雜啊,切記,莫要玩物喪志。”趙鼎還是覺得需要敲打一下,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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