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會臉紅的(第1/3 頁)
接下來的幾日,白野又回到了宅男生活,這次倒不是什麼實驗,而是寫小說。
期初在《石頭記》上糾結了一會兒,單論文學成就,屬它最高。
但是,結合時下的國情以及民風,白野還是決定寫《三國演義》。
期間也見到了陸游,沒有多一隻眼,也不多兩雙手,容貌倒是極為不凡,十足的小正太。
對於陸游,白野談不上喜惡,只是有些看不上,固然,陸游的文采在整個華夏曆史都是前一檔的存在。
可那又如何,懟天懟地對空氣的蘇軾,雖然屢次被貶,但每到一個地方,都積極發展民生,興修水利。
而陸游除了才名,流於後世的似乎也就是那悽美的愛情故事了
放在宋朝還能理解,畢竟是孝道極重,可都離婚了又去招惹人家,就說不過去了。
至於所謂的報國無門,壯志難酬,只要沒有落在實處,那不就是說大話麼,區別只是他說得比較好聽。
小年這天,白野一大早便被自家先生趕了出來,言說讀書不可閉門造車,這幾天吃喝拉撒全在屋裡,一般人確實接受不了。
於是帶著趙汾和白榆兩個小跟班上街閒逛。
“舊曆的年底畢竟最像年底”,這是迅哥兒《祝福》裡的開頭,背景是十九世紀末的紹興鄉村。
其實八百多年前也是大差不差的。
大大小小的勾欄瓦舍營造出熱鬧的背景音樂,各家商鋪的市招綵棚是為這熱鬧點綴的佈景。
流動商販的吆喝總是那樣生猛亢奮,是這熱鬧裡噴薄躍動的精氣神,而摩肩接踵的人流則是熱鬧裡自願自覺的龍套。
路邊的小攤多是些零頭碎腦,諸如門神桃符,迎春牌,鍾馗彩馬。
白野除了給兩個小傢伙買碎嘴零食,也順便買了些發壓歲錢的小口袋。
平心而論,宋氏南渡這些年裡,不論杭州或是紹興都有不少起色。
單說這米,自古民以食為天,糧價就是最基本的標尺。
北宋神宗時期,鬥米才六七十文,到了徽宗宣和年間,鬥米已近300文。
建炎元年,剛剛遭遇了靖康之難,東京附近餓殍遍野,糧價奇高,鬥米貴至三千,一萬,甚至四五萬,卻依舊有錢而無米。
甚至一隻沒二兩肉的老鼠,都能值數百錢。
寧做太平犬,不做亂世人那。
白野找了幾家糧鋪,訂了近千擔麥粟,看似很多,等來年工地一動工,上千號力夫,每天所耗之糧,十擔都擋不住。
“兄長,你真有錢。”趙汾的眼裡直冒小星星。
白野揉揉他的腦袋,
“明日給你封一個大紅包!”
“呃,兄長可否私下裡給我?莫讓爹爹知曉。”
“哈哈,為兄自有妙法不被先生髮現。”
轉眼便是除夕,府衙後堂極為忙碌,洗,掃,煎,煮這才是真正的過年。
古人做菜很是講究,從選材到烹飪方法都極為考究和繁瑣且奢靡。
徽宗朝宰相王黼(同“甫”)喜歡吃醃黃雀,家中專門有三棟房子堆滿了盛醃黃雀的瓦罐,堆積直至房梁。
一些個達官顯貴們甚至爭相模仿皇宮,在家裡設“四司六局”的膳食機構,食不厭精,奢靡成風。
臨近傍晚,各家各戶的聲響和氣味彌散開來,在坊巷裡匯聚,久久不肯散去。
天色微暗,廚房已經熄火淨灶,雞圈馬舍統統栓好,因為到了“年”出來作亂的時間。
白野跟著趙鼎祭祀先祖,又將庭院的前後門都封住,趙鼎擔心白野孤單,還叫上了陳六和白榆。
老老小小一同用餐,和睦團圓。
趙鼎率先舉起酒杯,
“長風啊,為師無甚大才,反倒是你助我良多,有愧呀。”
白野連忙起身一禮,
“先生說的哪裡話,家父早亡,以後的路,還需先生指正護持。”
裴氏連忙擺手,讓白野坐下,
“今日除夕,家國大事留待明日,只話家常,不言其他!來,長風,這是師孃的壓歲錢。”
白野連忙彎腰,雙手接過,兩眼微微有些溼潤,這一世,還沒這麼正經過過年。
同時,白野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口袋遞給趙汾,還不忘遞個眼色。
“汾兒,這是為兄給你的壓歲錢。”
趙汾喜出望外,脆生生的喊道,
“謝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