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當仁不讓(第2/3 頁)
,後來實在是顛的沒有辦法,買了頭驢。
工地上的人也是越來越多,幾近兩千,在普通百姓眼裡,這貴人就是個善人,而在一群匠人眼中,那就是祖師爺啊。
不過,白野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前自己在家擺弄的都是小物件,像現在的這種大型“器械”,心裡也沒底。
僅拿水車的木輪來說,大家都知道原理,但是對於選材卻極為考究,總不能用兩個月就換吧。
硬質實木,成材需得50年以上,其次,為了防止木頭長期在水中遭到腐蝕,以及吸水變重,還要做防水處理。
對於防水塗料,白野是真的沒有研究,最後是在一個造船的捻匠的提議下才得以解決。
,!
用油和白灰混合,也就是捻船灰,再將麻絲剁碎,根據經驗按比例摻雜進去便是麻板,最後再糊在水車上,輔以鉚釘固定。
為此,白野還獎勵了那名捻匠20貫。
二月初一是中和節,也是春耕的啟動儀式。
只是出去買牛的白丙派人回來說道路難行還需幾日。
白野還是如往常一般,騎著小毛驢去監工,青甸湖離府城約莫七八里,要走小半個時辰。
“白榆啊!真的不騎小毛驢?比走路省力多了!”
白野每天都是到處跑,小丫頭非得跟著,說給她也買頭小毛驢吧,紅著臉說不要,自己走的可快。
“白榆不累!”
“阿郎怎麼不問我累不累!”陳六抱怨道。
“滾你的,你騎馬,我騎毛驢,像話嗎?白榆,昨日又花了多少錢?”白野到山陰縣雖然才一個多月,善財童子的名頭卻是傳開了。
白榆捂嘴偷笑,從懷裡掏出個小冊子,開始給自家郎君報賬,
“力夫和匠人們的工錢,96貫375文,買”
“停停停,零頭就不用說了。”
“喔,買木材鐵器一共是324貫,米麵82貫,給人抓藥17貫,慰問金110貫給那陸游買馬280貫,總計約914貫。”
說道最後,白榆都咬牙切齒了,那所謂郎君的師弟竟然說郎君有辱斯文,枉讀聖賢之書,郎君還給他買馬,最好摔死他。
咦,郎君是不是也是這般想的?
白野來紹興帶了全部身家將近15萬貫,買地花了4萬,倒是還夠燒一段時間,讓白榆記賬,一來也是方便教學。
二來嘛,當然是偷懶,不對,怎麼能說是偷懶呢,那叫鍛鍊人才。
田間,白野看到有幾個鄉紳在擺案祭祀,拜的便是那句芒。
那是專管植物生長的神只,以此來乞求豐收。
在農耕文明瞭,農民的穩定永遠是第一位的。
宋氏南渡,朝廷困於立國之需,一直奉行戰時財政體制,對百姓的征斂相當苛猛。
可朝廷又能如何,若徵收不足,則朝廷無法運轉,再加上對偽齊和虜人的戰事,勢必陷入危機。
可若逼的太急,又容易激起民變,一旦出了事,動用軍隊,那花的錢又跟流水一樣。
現在的朝廷就這麼在百姓那根脆弱的神經上反覆橫跳。
白野有時候就會想,若是後世那些大聰明們會怎麼說,無非就是先殺趙構,再殺士大夫,一切問題解決。
或是讓岳飛也來個陳橋兵變,有些太想當然了。
路轉西橋,竹外的桃樹已經結了花骨朵,白野的心情也還不錯,只是卻被一副人力拉犁的畫面破壞了。
白野勒住小毛驢,感到觸目驚心。
一架原始的木犁將一家三代栓在一起,老者在後面扶犁,一對兒夫婦和幾個孩子在前面套著繩,就好像拴在繩子上的一串螞蚱。
初春的天氣還帶著寒意,可男人卻打著赤膊,陽光軟軟的照下來,映著他那斜斜朝向天空的脊樑。
拉犁的人都彎著腰,身子前傾和地面形成一個危險的銳角。
江南多硬質黏土,天一干,便硬得好似石板,木犁艱難的且行且停,劃出淺淺的一道痕跡。
夾在男人和孩子中間的是個婦人,一縷黑髮從額前垂下,幾乎垂到地面。
她將頭髮捋到耳後的時候,微微仰起頭。
白野只覺得是何其動人,即便看不清那農婦的眉眼。
想來不只是眼前,春日的鄉野間還會有同樣的畫面,儘管拉犁的組合不盡相同,但身姿卻寫著同樣的艱難生計。
怪誰呢?這是簡單換個皇帝,換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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