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六十五:朝議(上)(第1/2 頁)
賈璟道:“那我這馬就扔你這兒,進去了之後呢?”城門將苦笑道:“卑職同樣不知,只知道是在午門外候著。”
賈璟點了點頭,便在城門將擔憂的眼神中懵懵懂懂的進了玄武門,誰知進去還沒走幾步便見,一個人衝他揮揮手道:“晦玉!”
賈璟愣了一下,知道並且敢叫他這個表字的人可不多,於是賈璟定睛一看,卻是首輔上官儀此時正笑眯眯的看著他,賈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月齋先生。”
上官儀笑眯眯的點點頭道:“好久沒見了,沒想到再見面居然都成了伯爺了。”賈璟微笑道:“不敢當,陛下如果知道月齋先生稱我一聲伯爺的話,怕是要直接打死我。”
上官儀哈哈一笑,隨後道:“迷糊了罷?”賈璟笑了笑道:“略有耳聞,但是到底是第一次體驗,難免有些緊張失儀之舉。”
上官儀笑著指了指他道:“人人皆說你性情暴躁,又頑劣無禮,怎麼今日一見老夫倒覺得果然不愧芝蘭玉樹?”賈璟嘴角微挑道:“與雅人相交,雅人自然就覺得賈璟是個雅人,與蠻子相交,蠻子自然覺得賈璟是個蠻子,變得是人,並非賈璟。”
上官儀哈哈大笑,隨後道:“妙!妙!短短几句話,暗合我名教之理,你做武勳真是可惜了.......”賈璟笑了笑,我也就是這一兩句還可以,再多說一點兒就得露餡......
上官儀道:“你要不是武勳,老夫還真願意和你做個忘年交,我家裡人極喜歡你的詩詞。”賈璟微微挑眉道:“月齋先生誑我開心,我的詩,女子怕是不喜歡罷?”
上官儀中年喪子,唯有一獨女,再有就是一個老妻和兒媳,唯一一個小孫子還是在襁褓之中,所以這“喜歡賈璟詩的家裡人”自然不可能是男人,而賈璟現在寫的詩大多是“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之類的......
再要不就是一些求玄問道的詩詞,這些詩詞女人怕是提不起興趣的,要是稍微有點上進心的,還得罵上一句不可,咦?倒是不知道,上官儀的女兒到底是不是上官婉兒?
賈璟有心問一句,但是這個時代當著大街問人家爹他女兒的閨名.......別說這個時候了,就是在前世,你稍微透露一點兒對一個老父親的女兒存在覬覦之心試試.......
所以賈璟還是忍住了販劍,上官儀也沒有在這個話題上過多討論,只是說道:“老夫豈會誆你?你若是有空,給我寫兩張來,聽陛下說你的字也寫的極好,倒是藏著掖著不肯給老夫見識見識。”
賈璟笑著道:“下次一定。”兩人聊著天便到了午門下,上官儀笑著道:“這午門的五鳳之上設有朝鐘朝鼓,由內廷四司之一鐘鼓司的宦官們負責管理,到了上朝時分,鐘鼓司便敲鼓響鐘,然後開啟宮門,朝參官們聽號令而行,在此之前需要在午門前待漏。”
賈璟笑道:“在這裡等到上朝,怕是得凍死不可。”此時上朝大多是午夜時分就得起來往這邊兒趕,來的早了就得在外面候著,比如現在就剛剛過了丑時,而皇帝上朝是在卯時,夏天還好,冬天的神京城那可真的是打個噴嚏都結冰!此時二人站在這裡,其實都已經感覺到了寒風刺骨。
上官儀又指向一旁的幾排低矮的房屋笑道:“那裡便是供官員休息的直房,按品級坐立,平日裡便在那裡等候宮門開啟。”
賈璟笑道:“首輔大人怕是不用擠在那個小屋子裡的罷?”上官儀笑著搖了搖頭道:“端門內有供給我們休息的五間板房,”說著指向了一邊道:“那邊是武勳們休息的直房,你要過去嗎?”
賈璟此時已經注意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而那些人隔著老遠看到賈璟之後也是微微有些提防了起來,表情皆是凝重萬分,賈璟嘴角微挑道:“罷了,與此等人同屋而坐,實在令人作嘔,我寧可站在風中。”
上官儀笑了笑道:“倒也不必,東闕門內有專供錦衣衛休息的直房,你可以去那裡。”賈璟笑著拱拱手道:“多謝月齋先生。”
上官儀笑了笑道:“記住,一會兒鐘鼓響後,當值將軍和宿衛執杖旗校等人先進,三通鼓之後,放官軍旗校先入擺列,鐘鳴之後,文武百官自左右掖門而入,文左武右,千萬不要忘了!將軍先入,次近侍官員,再次公侯駙馬伯,次五府六部,又次應天府及在京雜職官員。”
賈璟點了點頭,上官儀所說將軍先入說的其實就是他這樣有實權的勳貴,至於後面提的公侯駙馬伯則是那些沒有實權的人,所以賈璟其實應該是第一批進宮的那些人,而他所說的近侍官員說的也並非太監,而是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