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血字留言(第1/2 頁)

警報聲在地下設施內迴盪，倒計時已經開始。方雪和母親扶起昏迷的陳明，快速向安全出口移動。

\"資料庫在哪個方向？\"方雪問。

\"b-137就是資料庫的代號。\"母親說，\"但現在最重要的是阻止那些奈米顆粒擴散。它們都攜帶著章明遠的意識碎片，一旦進入城市的供水系統......\"

她的話沒說完，走廊的溫控系統突然啟動，大量冷氣噴湧而出。在紫外線下，能清楚地看到無數微小的藍色顆粒正在透過管道向外滲透。

\"來不及了。\"母親說，\"我們必須啟動備用計劃。\"

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型終端，快速輸入指令。整個設施的佈局圖顯示在螢幕上，其中一個房間閃爍著紅點。

\"那是什麼？\"方雪問。

\"二十年來的所有實驗資料。\"母親說，\"包括如何對抗奈米機器人的完整方案。章明遠一直以為我在幫他研究轉移意識，但實際上......\"

話音未落，陳明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吐出的不是血，而是帶著金屬光澤的藍色液體。

\"他體內還殘留著礦石的能量。\"母親檢查後說，\"必須儘快進行淨化，否則......\"

\"否則他會變成另一個章明遠。\"方雪明白了，\"那些被礦石吸收的人，意識都去了哪裡？\"

\"成為了養料。\"陳明虛弱地說，\"這二十年來，我一直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那些破碎的記憶、痛苦的呼喊......\"

他突然抓住方雪的手：\"小心......章明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集合體。他在尋找新的容器，而你......\"

話沒說完，他又昏了過去。但這次，他的體溫開始急劇下降，面板表面浮現出藍色的紋路。

警報聲提示還有五分鐘。母親作出了決定：\"你帶著陳明先走，我去資料庫。\"

\"不！我不能再失去你一次！\"

\"聽我說。\"母親握住女兒的手，\"這二十年來，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徹底銷燬實驗資料。現在必須有人留下來完成這件事。\"

她將終端塞給方雪：\"帶著這個去找陳老的助手，他知道該怎麼做。\"

就在這時，通風管道里傳來一陣詭異的聲響。無數藍色顆粒在管道內凝結，逐漸形成了一行血字：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字跡不斷變化，最後化作一張章明遠的臉。但這張臉很快就分裂成數十個相同的面孔，充滿了整個管道。

\"我已經不需要實體了。\"無數個聲音同時響起，\"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將成為我的容器。而你，親愛的方雪，註定要與我融為一體......\"

話音未落，所有的出口防火門突然關閉。奈米顆粒開始從通風口噴湧而出，在空中形成了無數觸手狀的形態。

\"你們走！\"母親將一支注射器塞給方雪，\"這是最後的藍銀薔薇提取液，必須找到那個人！\"

\"哪個人？\"

\"你見過他的。在警局......\"

轟隆一聲巨響！天花板開始坍塌。母親推開方雪和陳明，自己則衝向資料庫方向。藍色的觸手立即追了上去。

\"媽！\"方雪想追過去，卻被一堵倒塌的牆體阻隔。

\"快走！\"母親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記住，一切的關鍵都在那個箱子裡！\"

\"什麼箱子？\"

但對講機已經沒有回應。方雪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和終端，又看了看昏迷的陳明，咬牙作出決定。

她找到一條備用通道，背起陳明開始向上爬。身後傳來更多的爆炸聲，整個地下設施正在一層層坍塌。

就在她即將到達地面時，對講機裡傳來最後一條資訊：

\"親愛的，答案不在實驗室，而在慈航醫院502室。去找......找......\"

訊號中斷了。與此同時，一聲巨大的爆炸從地底傳來，整個教堂區域都震動起來。

方雪終於拖著陳明爬出地面，癱坐在廢墟上。天已經矇矇亮了。

但她注意到，城市的供水管道里，開始出現了淡淡的藍光。而陳明的體溫越來越低，面板上的藍色紋路也在擴大。

她掏出終端檢視資料，卻發現螢幕上只顯示著一行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