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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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熟悉的畫面一一呈現在他眼前——欒樹、湖水、草地、碧綠清澈透亮……

&esp;&esp;小小的矩形畫幅框住了這裡的春天，還有他的秘密基地。

&esp;&esp;畫面裡的人獨自走在湖邊，踩著石頭一步一步漫無目的地走著，走累了就靠著欒樹坐下，曲著雙腿抬眸好似在望著什麼。

&esp;&esp;畫面外是沙沙的響聲，時不時還有小貓的喵聲，軟軟糯糯的，像極了撒嬌。除此之外是陳寐壓著嗓音的噓聲警告，估計是怕被發現。

&esp;&esp;沈銀面不改色地看著影片，記起來了，那天是他的生日。

&esp;&esp;其實確切來說，那是他擁有自己名字的日子。沒有人包括爺爺都不知道他何時出生，又來自何處，這種關乎出生存在等的問題總會在這特殊的日子裡讓他迷茫困惑。

&esp;&esp;天空的飛鳥，湖裡的游魚都知曉自己的生處歸路，而他卻不能。這總讓他滋生出淡淡的憂傷與迷惘——他是否真能找尋屬於自己歸途？他的努力與付出是否真有收穫？在這片貧瘠的沙土之上是否能開出一片花海？……

&esp;&esp;倏爾鏡頭中穿插了一段空景，恰巧林間飛過一群鳥驚擾了水中的魚，唯獨沒有驚擾兀自深思的沈銀。小貓咪看不下去了，調皮地越過草叢跑到欒樹底下。

&esp;&esp;畫面戛然暫停在沈銀的回眸裡，他眼眸隱含的憂傷與失落全部落入他的鏡頭裡，一覽無餘的。

&esp;&esp;原來並不是鏡頭裡的他真實，而是陳寐的鏡頭抓住了最為真實的自己，才顯得如此熟悉。陳寐好像也總能確切地知道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esp;&esp;螢幕亮度一點點熄滅，趁著最後的一點光亮，陳寐率先開了口，“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是袋子帶我過去的，然後我就迷路了……”

&esp;&esp;“你知道的，我最記不住路了…”他小聲嘟噥道。

&esp;&esp;沉默片刻，沈銀觸了觸螢幕，在最後一秒鐘的時候將它點亮，語氣淡淡地道，“哦，我以為也是一隻貓。”

&esp;&esp;“你那天是…心情不好嗎？”陳寐發現只要他不高興的時候都會去湖邊坐在樹下發呆。

&esp;&esp;“沒有。”沈銀下意識地否認，可對上他殷切的目光他還是點了點頭，“有一點。”

&esp;&esp;“因為沈明樹的事情？”陳寐直呼其名，“沈明樹那天又來找你了？”

&esp;&esp;沈銀嗯了一聲，繼續道，“但不是因為他。”

&esp;&esp;儘管沈明樹總會有意無意地反對他，但是既然去做了就一定要讓他刮目相看，摒棄原先的看法。

&esp;&esp;“那是——”

&esp;&esp;正想要開口追問，低著頭的沈銀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其實那天是我的生日，但又並不是我真正出生的日子，是我真正擁有沈銀這個名字的日子，也是我的人生開啟的日子……也算不上悲傷就是感慨自己的二十年，渾渾噩噩的，一事無成的……”

&esp;&esp;說著他輕笑一聲，陳寐聞聲望去——白熾燈光下略顯蒼白的臉上帶著苦澀的笑。原來他內心的壓力這麼的大，陳寐慢慢挪近彎下腰仰頭，道了句晚來的生日快樂後，抬手輕輕地蹭了蹭他的臉頰，柔聲地安慰道, “阿銀，你已經很棒了。”

&esp;&esp;“對了，這個送給你。”言罷，陳寐將床邊的相機遞給他，“我拍了很多很多——有你、有爺爺、有阿喆、有大頭和袋子，還有沈村的每個角落的……”

&esp;&esp;在他無事可做的日子裡，拍了許多的素材。原本是自己的私心，知道自己總會有那麼一天要離開沈村，離開沈銀，因為他不可能一直地去逃避。但陳寐希望自己能夠留下一點專屬於這裡的回憶。

&esp;&esp;不過現在，比起自己沈銀更需要，陳寐一併握住沈銀的手，將暖意一點點渡到他的手心之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這是見證你成長的地方，他們也因為你的存在慢慢地變好。”

&esp;&esp;感受著指尖的觸碰，他又握緊了些，繼續道，“我希望你能快樂，也希望你能記錄下美好的生活。”

&esp;&esp;閃過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