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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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起過來坐吧。”沈順成喊了一聲，“阿寐。”

&esp;&esp;陳寐也有眼力見兒，覺察了此刻飯桌上的異樣氣氛，不再做聲地走到沈銀一邊。

&esp;&esp;一圍圓桌，按著輩分依次落座。陳寐大致掃視一番差不多是猜了出來。

&esp;&esp;除去三位叔叔外，還有幾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應該就是沈銀的堂兄。這麼一看，沈銀算是輩分最小的。

&esp;&esp;“明樹。”沈順成指了指陳寐，“阿寐和阿銀差不多年紀，都是真心想學，現在年輕人有這份真心，我們也應當支援。”

&esp;&esp;“爸，我知道您是想讓這打鐵花的技藝傳承下去，但是…”沈明叔拍了拍右側的大哥，繼續道，“阿銀這個年紀應該還小，哪知這裡頭的苦，我們這是無奈才這樣，你看小弟他們，不還是去了廣東，到現在……”

&esp;&esp;右側的沈建樹咳嗽一聲打斷了沈明樹的話，“爸，明樹的意思就是怕阿銀忍受不住苦，再說了這麼高溫度的鐵水，要是落到面板上，您就該心疼了。”

&esp;&esp;“還有這小夥子。”說著話題就落到了陳寐身上，“這長得俊俏，臉蛋白淨，也幹不了苦力活兒啊。要是學到一半，還落下什麼毛病，這說出去，以後誰還想看咱們的表演。”

&esp;&esp;“是啊。”沈明樹接話，“我那燙傷的面板，現在還留著疤。年輕人還是學點別的好賺錢的養活自己。”

&esp;&esp;……

&esp;&esp;陳寐前幾句聽著還算順耳，可到了後邊就不太聽得進去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就是在內涵他吃不了苦頭，想學不過是圖好玩罷了，不過三分鐘熱度。

&esp;&esp;可礙於都是長輩，陳寐沒說話，覺察到沈順成的臉色陰沉，他撂下手中的小酒杯，厲聲道，“我沒逼你們學！你們要是不想再幹也可以去廣東！”

&esp;&esp;沈順成動怒了。

&esp;&esp;沈建樹立馬上前，“不是那個意思，爸。明樹就是喝了點酒，亂說話呢。”手肘碰了碰沈明樹，呵斥道，“喝酒就只會亂說話！”

&esp;&esp;“爸，我真喝多了，我也想著把這項技藝傳下去。”沈明樹上前安撫沈順成，“阿銀和…”記不清叫什麼抬眼看了看陳寐，“這位小夥子，他們想學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esp;&esp;陳寐扯笑，勉強回應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

&esp;&esp;但願是真喝多了，陳寐心想，偷偷地看了眼身旁的沈銀。他面色平靜，似乎是見怪不怪。

&esp;&esp;“下次少喝點。”沈順成面色稍霽，“以後你們出去表演，也帶上阿寐。”

&esp;&esp;“……知道了。”沈建樹點頭，看似不太情願。

&esp;&esp;午飯總算是過去了，陳寐算是看出來了，沈銀的三位叔叔尤其是為首的兩個叔叔，不好相處。而且他們不太同意沈銀學打鐵花這件事情。

&esp;&esp;真是出於關心，還是出於別的原因，陳寐不得而知。

&esp;&esp;“看樣子你叔叔們反對我學打鐵花。”陳寐蹲在門檻旁，看著沈銀舀水洗碗筷。

&esp;&esp;沈銀揹著身子，沒有回話。

&esp;&esp;陳寐繼續道，“我看出你叔叔們也不太同意你學打鐵花。”

&esp;&esp;“一直都是。”沈銀將水倒入髒水池中，轉身從他身邊經過。

&esp;&esp;陳寐不解，“為什麼？”

&esp;&esp;“不知道。”沈銀拎著盆再次從他身旁經過。

&esp;&esp;“哦。”陳寐起身，揉著蹲久而麻木的大腿，“那你為什麼這麼想學？”

&esp;&esp;沈銀這次沒有回答，而是將同樣的問題，原封不動地拋給了他，“那你為什麼想學？”

&esp;&esp;陳寐沒有猶豫，“我喜歡啊，那你呢？”

&esp;&esp;沈銀沒回話。

&esp;&esp;“是喜歡？還是和你叔叔們一樣迫於無奈？”陳寐追問道。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