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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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醫院打針到半夜，病是好了一點，身體卻並不舒服，顏格裹著單薄外套，穿行在啟唐市繁華的夜色中，呼吸都是顫抖的。

&esp;&esp;身邊人來人往，商業區的最中心，永遠不乏燈光和荼蘼。

&esp;&esp;數不勝數的人流、金錢、酒色在此處聚散，倉促間，好像又什麼都沒有留下。

&esp;&esp;口袋裡的手機震了震，顏格微微怔愣，而後回過神來，吸了吸鼻子，摸出手機，是提前設定的鬧鐘響了。

&esp;&esp;紅紅的數字在螢幕上竄動，顏格漫不經心掃了一眼，眼神霎時凝固住，有些僵硬。

&esp;&esp;又到了七月中。他輕輕嘆了口氣。

&esp;&esp;明天，是可以去看母親的日子。

&esp;&esp;摸黑回到家裡，開門之前，顏格想起什麼，轉到門廊下，不死心地按了兩下開關，頭頂的廊燈沒有反應。

&esp;&esp;壞了很久了，一直沒修。白天還好，晚上就很不方便，尤其是那種沒有月色，漆黑一片的夜晚。

&esp;&esp;老舊的花園房處處都年久失修，巴掌大小的花園也是雜草叢生，顏格從來都無心收揀打理。

&esp;&esp;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鞋，導演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esp;&esp;你跟明淵商量了一下戲份嗎?

&esp;&esp;還沒等顏格開口，導演便先發制人，語速很快，不想耽誤時間。

&esp;&esp;嗯。顏格沒有否認，順勢肯定下來。

&esp;&esp;丟了就丟了吧，反正也只有一句臺詞，反正自己明天也沒空。

&esp;&esp;那你明天不用過來了。導演說。

&esp;&esp;好

&esp;&esp;得到肯定的答覆，導演爭分奪秒地結束通話電話，沒有繼續聽下去。

&esp;&esp;顏格聽著對面忙音，長舒一口氣，抬手揉了揉脹痛的睛明穴。

&esp;&esp;次日清晨，顏格早早醒過來，抓過手機一看，時間才剛過五點。

&esp;&esp;但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顏格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翻身下床洗漱。

&esp;&esp;昨天睡得並不好，夢魘如同糾纏不散的魅魔，籠罩了整個晚上，清醒過來的時候，顏格渾身都是冷汗。

&esp;&esp;收拾好一切，顏格趴在地上，從衣櫃最底下一層拿出那個舊布包，輕輕抖落上面的灰塵。

&esp;&esp;慢條斯理熬了一罐骨湯，顏格嚐了嚐，覺得差不多了，就盛了幾勺，放進保溫桶裡，提著布包出了門。

&esp;&esp;青山監獄在城市的最西邊，甚至離郊區都有一段距離，坐公交到最底站，還要上一條長得望不見盡頭的臺階。

&esp;&esp;探視的時間很短，一如既往地，獄警要檢查顏格帶過來的食物和日用品，小房間裡，只有一張很是樸素的桌子，對面坐著母親，顏格坐在這邊。

&esp;&esp;母親沉默不語地喝完自己煮的湯，定定地坐在對面，也不看他，眼神像是失了焦點，只落在面前的一塊地板磚上。

&esp;&esp;一時沒有人說話，直到獄警提醒探監的時間已經到了，母親才像回過神來，終於抬頭看了顏格一眼。

&esp;&esp;還有多久?她問。

&esp;&esp;三年兩個月。顏格答。

&esp;&esp;母親點了點頭，起身跟著獄警離開，如同以往那樣，沒有多的話語。

&esp;&esp;從監獄出來，門口停著一輛車，顏格掃了兩眼，下意識繞開，沒成想車子緩緩挪動，又擋到面前。

&esp;&esp;車窗放下，裡面坐著一個妝容精緻的女人，顏格步伐頓了頓，有些遲疑。

&esp;&esp;顏先生?女人微微偏頭，確認了一下。

&esp;&esp;顏格點點頭。

&esp;&esp;請上車吧。她頷首，示意司機下車開門，見顏格有點猶豫，補了一句，靳少讓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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