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禍不單行(第3/4 頁)
彷彿擺脫了什麼可怕的瘟疫一般,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留下常寧獨自佇立在原地,面對著這如噩夢般突如其來的變故,滿心都是無法言說的苦澀與無奈。
常寧緩緩低下頭,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突然闖入他生活的年幼侄子身上。孩子那小小的身軀在這冰冷的醫院走廊裡顯得格外單薄與脆弱,眼中還閃爍著懵懂無知的光芒,但更多的是對這陌生環境的恐懼與不安。那怯生生的模樣,像一把銳利的鉤子,瞬間將常寧的心猛地揪了起來,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那血脈相連的感覺,在這一刻如同洶湧澎湃的電流,剎那間傳遍了他的全身,讓他根本無法做到置身事外,哪怕他自己的生活已然是一團亂麻,千瘡百孔。儘管他被生活的重重困難反覆折磨,身心俱疲到了極點,每一寸肌肉都在痠痛地抗議,每一根神經都被疲憊纏繞,但看著侄子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常寧的心中還是湧起了一股複雜得難以言喻的情緒。既有對侄子未來充滿未知的深深擔憂,擔憂他在這缺失了母愛的環境中如何成長;也有對生活為何如此不公的憤怒,憤怒命運為何要對他們這個本就不幸的家庭雪上加霜,接二連三地施加如此殘酷的磨難。
他重重地、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飽含著無盡的滄桑與無奈,彷彿要將心中所有的苦悶都隨著這口氣一同吐出去。隨後,他緩緩彎腰,動作輕柔得像是在觸碰一件稀世珍寶,輕輕地摸了摸侄子的頭,那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孩子柔順的頭髮,試圖用這個簡單而又充滿溫情的動作,給予孩子一些微不足道卻又無比珍貴的安慰。常寧心裡清楚,從這一刻開始,自己肩負的責任又增添了一分,那重量壓得他的肩膀微微下沉,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他深知,自己必須在這混亂不堪、艱難困苦到了極點的生活漩渦中,拼盡全力去尋找哪怕一絲微弱的曙光。他不僅要照顧好躺在病床上身體虛弱的妻子和同樣患病的孩子,給予他們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料,還要分出精力來照顧好這個突然闖入他們生活的侄子,用自己那並不寬厚但卻充滿力量的胸膛,為這個搖搖欲墜、風雨飄搖的大家庭撐起一片哪怕並不寬廣,卻足以溫暖每一個人的天空。
醫院那狹長的走廊裡,燈光依舊昏黃黯淡,散發著一種淒涼而落寞的氣息,彷彿也在為常寧的悲慘遭遇而黯然神傷。常寧那疲憊不堪的身影在這昏黃的燈光下被拉得長長的,顯得更加孤獨與落寞,彷彿是這世界上被遺忘的獨行者。但倘若有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微弱卻又無比堅定的光芒,那光芒猶如夜空中最頑強的星辰,雖渺小卻永不熄滅。那是他對家人不離不棄的鋼鐵般的決心,是他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勇氣與信念。他緩緩蹲下身子,將懷中的侄子抱得更緊了一些,彷彿要用自己的懷抱為孩子築起一道堅固的堡壘,阻擋所有的風雨與傷害。然後,他慢慢地站起身來,挺直了脊樑,那曾經被生活壓彎的脊背此刻卻充滿了力量。他抱緊了侄子,轉身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而堅定,那腳步聲彷彿在向這殘酷的命運宣告他的不屈與抗爭。
常寧就這樣毫無防備地被命運裹挾進了一場與時間和疲憊的極限賽跑之中,這場賽跑沒有終點,沒有休息,只有無盡的煎熬與堅持。他的生活被無情地切割成了無數個以分鐘為單位的微小碎片,每一分鐘都被他在腦海中精確地規劃著,如同在編排一場分秒必爭的生死之戰,不容許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浪費,因為任何一點差錯都可能影響到家人的治療與康復程序。
清晨,當那第一縷微弱的曙光還在城市的邊緣艱難地掙扎,尚未完全將溫暖灑遍每一個角落,整個世界還沉浸在一片朦朧的寂靜之中時,常寧便已從醫院走廊那冰冷堅硬的長椅上緩緩起身。長時間的蜷縮讓他的身體酸澀僵硬,每一個動作都伴隨著細微的痠痛聲,但他只是簡單地活動了幾下,便強忍著不適,立刻開啟了一天緊張忙碌的行程。
他先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趕到妻子的病房,輕輕推開房門,生怕驚擾了還在沉睡中的妻子。他緩緩走到床邊,彎下腰,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妻子的額頭,輕聲喚醒她,那聲音溫柔得如同春日裡的微風。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幫助妻子洗漱,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耐心與細心,為她整理好有些凌亂的儀容,還仔細地為她梳理頭髮。看著妻子日漸消瘦的面龐,那原本圓潤的臉頰如今已凹陷下去,面板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他的眼神中滿是疼惜與溫柔,彷彿在看著一件無比珍貴卻又脆弱易碎的寶物。他的嘴裡還不停地輕聲說著鼓勵的話語,那些話語像是溫暖的陽光,試圖穿透妻子內心因病痛而產生的陰霾,讓她振作起來,重新燃起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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