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傷神x安慰(第1/2 頁)
宮遠徵神色黯然,靜靜躺在薛寶珠的腿上,將頭深深埋進她的小腹,雙手在她腰上抱緊。
【這是怎麼啦?】薛寶珠柔聲問道,指尖輕輕撫過他如墨般的烏髮。
自從兩人定情之後,宮遠徵在她面前便褪去了對外人那份高傲與強勢的面具。
他不再隱藏自己的情緒,不管是哭泣,還是憤怒,都會坦蕩直接的表現出來,也尤其厭惡旁人分走她的注意力。
【珠兒,我是不是很沒用?】他不肯抬頭,語氣中莫名多了一分孩子式的委屈。
薛寶珠耐心寬慰:【我們家的徴公子是百年難遇的草藥天才,連百草萃這種絕世靈藥都能研製出來,怎麼會沒用呢?】
【可我卻找不到那個潛伏在宮門中的無名...】宮遠徵悶悶地說,【他今天又出手了...還特意選在泠夫人曾經的住處,肯定就是為了勾起哥的傷心事。】
無名?薛寶珠頓了頓,語氣依舊溫柔:【那是無名太狡猾,跟阿遠你又有什麼關係?】
【有關係的。】宮遠徵的眉心皺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絲脆弱和悲傷。【我只能看著哥哥一個人難過,卻無能為力,甚至不敢去安慰他。】
【為什麼?】薛寶珠輕聲問。
【因為無論我怎麼努力,都沒辦法比得上朗弟弟...他才是哥的親弟弟,也是最疼愛的弟弟。】
【胡說。】薛寶珠強硬地將他的臉從懷裡翻出來,低頭親掉他溼潤眼睫上圓滾滾的淚珠。
【你和朗弟弟都是宮尚角人生中獨特的部分,沒有誰比誰重要,也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宮遠徵在她的手心裡垂眸,聲音幾不可聞:【不一樣的。我只是朗弟弟的...】替代品。
最後三個字被他吞了回去,【活著的我,永遠都沒有死去的朗弟弟重要。】
薛寶珠看著鑽牛角尖的他無可奈何,不由得在心中暗罵宮尚角那個不喜歡說人話的謎語人。
她緩緩嘆息:【朗弟弟,也是死在了十年前的霹靂堂入侵一事中嗎?】
宮遠徵點頭,自責又愧疚:【要不是我,他本來可以活下來。】
【你那時還這麼小,怎麼會是你的錯?】
說到往事,眼淚控制不住的從他形狀優美的眼瞳滑落:
【如果不是我最後一個到的暗道大門,正是因為我的晚到,大門才重新開啟,朗弟弟才有機會偷偷跑出去,去拿回哥送他的,最心愛的短刀。】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而不是他。如果那樣,這輩子,哥也不用如此痛苦了。】
薛寶珠溫柔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宮遠徵沒有察覺,還沉浸在悲傷之中:【後來,哥把朗弟弟的短刀送給了我,把我當成弟弟,讓我跟著他習武。所以,我一定...要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這樣才能彌補曾經的過錯,才能讓哥哥更輕鬆一點。
他難過的抬眼,可見到的卻不是珠兒的含情眉眼,而是雷霆震怒的一張俏顏,不由得愣住。
她的面容如寒霜般冷峻,眉宇間凝聚著一股攝人的氣場,唇角微微下壓,不帶一絲弧度,下頜線條緊繃,透出不容置疑的森寒。
這是薛寶珠從來不曾在他面前展露過的另一面,可如今她沒有小心掩飾的餘裕了。
【不許,再這樣說。】
儘管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卻彷彿雷霆般震耳欲聾,每一個字都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彷彿能輕易碾碎一切反抗。
宮遠徵一時間怔住,喃喃道:【不許我...說什麼?】
【‘本來死的人應該是我’——這樣的鬼話,我不許你再說。就算整個宮門的人都死絕了,也比不上你的一根毫毛。】
薛寶珠的怒火併非外放的咆哮,而是一種內斂卻極具壓迫感的威懾,就像厚厚的冰層下即將噴發的火山,令人不寒而慄。
她託著他臉頰的手略一用力,逼得他只能仰頭,更近的直視薛寶珠蘊含怒火的雙瞳。
【我的宮遠徵就是要比誰都好,誰都比不過!我不允許任何人否定這一點,你自己也不可以。】
【你是這世間賦予我的,獨一無二的珍寶,所以,絕對...絕對不許輕賤自己的性命。】
為什麼當年的遠徵是最後一個到達的暗道?宮珏徵去世了,他是怎麼過去的?那時的他一定也很害怕,可偏偏自己卻不在他的身邊。
可惜時光無法倒流。
宮遠徵緩緩茫然地睜大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