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力靈玉(第1/3 頁)
原來牛和車子是龍鱗客棧的老闆石溪老取去用了。他早上看到銀風竹,跟他說了要去陶器店拉陶器的話,想借用一下牛車。銀風竹自然是答應的。
小喜覺得,石溪老有些近視,因為他對著賬本算賬的時候,顯得有些吃力,愛捉人幫忙,小喜也被他抓住過幾次。
但是,人們還沒有近視這樣的概念,所以,有同樣問題的人,無非認為自己眼力不濟罷了。這種認識,也是沒有錯的,小喜也懶得去自尋煩惱地解釋。在地球世界,小喜的眼睛也是有一定近視度數的,不過在這裡還好,沾了原體的光,目力非常可以。
小喜在康復之前,不小心損壞過客棧的幾件陶器,銀風竹主動向客棧提起過賠償,老石就說:“老銀,你不用急,我反正最近要去陶器店添買一些常用物件,買回來後按進價扣除就可以,有空的時候,讓你們那個小傢伙來幫我對對賬,這樣好不好?”
這樣如何不好!到了這天,石老闆帶人去陶器店辦理這個事情,客棧車子不夠用,知道老銀他們有牛車,今天閒置,正好借了去用。
小喜正在尋找牛車的時候,客棧石老闆剛好事情辦妥回來了,正打發夥計把牛車還了過來。車上放著幾件日用的新陶,被夥計搬到了小喜他們居所合適的位置。
破損的、將就著用了許久的舊陶器被新陶取代,小喜覺得耳目一新。
破陶都被夥計扔到了附近的雜草從裡。小喜從中撿了個相對完好的陶甕,放到用木料搭成的牛欄裡,給牛作飲水之用。
夥計向小喜交代好牛和車子,走了。小喜把雜草裡的那些破陶又撿起來,碼放在幾處圍欄的缺口邊。同時他在想:牛車在銀伯和小黑哥的心理有重要的位置,自己私自拿去博弈作賭注,千萬不要輸掉了。
想著,抱了一把半乾的青草,放到牛頭下面,讓牛吃。
藤條兒煩他多此一舉,就催著他:
“你小子磨蹭什麼呀?牛和車子馬上就要換主了,你還有心思餵它吃草?”
“你就這樣斷定?”
小喜回了藤條兒一個臉色:
“至少現在還是我的。不准你動它們!”
“哈哈,你這個小易物兒,怕是沒有膽兒玩了吧?”藤條兒看了看小喜身上戴著的玉佩,吞了一下口水,放話激他。
小喜確實惱了,不再甩他,解下牛繩,把牛和車套在了一起。也不坐車,也不後趕,只在前頭牽著牛鼻子,頭也不回地直往剛才的園圃裡走。
正是春天的季節,蜜蜂嗡嗡地飛舞,空氣裡瀰漫著芬芳的氣味。
鼠豆兒的青銅酒器早就被團兒他們抱過來了,正安安靜靜地放置在一塊皮布上面。那是一隻用來盛酒的方彝,器身上是怪誕的饕餮紋飾。
小喜也把牛車交了過去,由中間人看管著。
沒有過多的謙讓,只是簡單地講明瞭一下規則,雙方就開始了弈棋。
六博棋是兵棋的始祖,小喜並沒有下過,但是做過觀眾。這種棋下法相對簡單:雙方每人六個棋子:五散一梟,每方透過投箸來決定行棋的步數,以梟王最先到達棋盤的中心為勝。
這些棋子是方形骨質的,稜角都磨平了;一塊獸皮做的棋盤;若干投箸,是等長的小竹管對剖而成的。這顯然是鼠豆兒他們的常用心愛之物。
小喜顯然輕敵了,明明勝利在望,但在投箸決定步數的關鍵時刻,對方總是獲得先機,贏自己一步。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隨著末局結束,萬一真的來了,在鼠豆兒一夥人的歡呼聲中,牛車悄然間變換了主人。小喜一臉懊喪。
技不如人,願賭服輸,大丈夫一諾千金,沒有什麼好撒賴的。小喜自視為大丈夫,一如大多數在賭桌上賭輸了的誠實賭徒,只在心裡苦著。
但這不是全部。
等小喜垂頭喪氣地回到四十九號房舍獨自鬱悶了一會兒後,才發現自己的玉佩也不見了。
東找西找找不見,回身去到剛才的園圃,那裡還有那一夥人的蹤影!
銀伯和小黑哥都知道了小喜丟玉輸牛車的事情。
一日兩頓,晚飯是在與往日不同的氣氛中完成的。
小黑哥拿著刀在礪石上磨,那是他晚餐後的習慣性動作。今天多獵了幾隻野雞,還打了一頭腫面豬,收穫頗豐,都賣了,只特意留了一隻稍小的雞仔帶回來食用。小雞燉蘑菇,本來是個高興的一天,可是被小主這樣一弄,心情當然好不起來。他沒有解悶的好方法,只是一邊生悶氣,一邊用力磨刀,額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