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喜狗(第2/3 頁)
己也沒有想到,口裡怎麼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想多了?生氣?我會跟你這個小酒鬼一般見識!”魚鳧公子說不會跟小喜一般見識,臉色卻顯得嚴峻起來,峨嵋微蹙,“不過,恐怕你都是這樣子用詩送人的吧?”
“何出此言。比如——”
“那玉梳頭,是田螺姑娘給你的回贈嗎?”
說到這裡,魚鳧公子的臉上,頓起一片飛紅。
……
“若是你敢無禮,你死定了!”
“何來無禮之說——你就只看見這幾個字了嗎?”
“其他地方也看見了!哼——其他地方,我沒有見著什麼感謝之意!你打什麼感謝的幌子!”
“我有嘉賓,鼓瑟吹笙——這不算嗎?”
“去——誰做你的嘉賓!什麼聖人吐哺天下歸心、繞樹三匝無枝可依,我只看出了一個志大材疏、無家可歸卻又借酒澆愁的小酒鬼子!”
小喜聽了,既驚訝又鬱悶,覺得她如此曲解,十分傷人。
本以為辛苦地尋出一件名家的名作,是一種十分有魅力的東西,未曾想,倒成了人家回擊自己的兇狠武器。吐血。
小喜敏感易碎的玻璃心有些受傷了,他毒毒地回敬:
“那你為何趕著換信啊!是才疏學淺寫壞了呢,還是稀裡糊塗放錯了呀?”
這話真狠,把一顆高傲的少女之心蹂躪得無地自容。
雖然魚鳧公子認為小喜尚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可她內心卻很明白自己是誰。最主要的,是這小酒鬼子的母親生前曾經提過的話頭,簡直就是一個坑,自己稍不留神就會去踩。
紫夏被慪得惱羞成怒又滿臉通紅,不復多言,她揮起鞭子,在馬屁股上狠狠地一抽,絕塵而去。走前留下一句:
“小酒鬼,你有種!有種你就別靠著那封推薦書,今年就把天黿考上了!我就服你!”
小喜頗怪自己魯莽沒有耐心,覺得這種一觸即跳的老毛病,怎麼也帶過來了。凝看著那遠去的麗影,不及去追,只把這句被她扔在春風裡的話,一字不差地撿起來,細細地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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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城外的,是數座山峰,它們拱衛著聚龍城,形成一個寬闊的地帶。這些山峰所在的脈絡,各具走勢,蜿蜒伸向四周,就像是群龍在此處聚集。
在群龍之中,有一條山脈向東而去,顏色顯得分外墨綠青翠。從聚龍城出發,東龍群嶺的首山,就叫東龍。
山與山之間,有不同的道路與河流穿插其間,水繞山轉,路隨水走,這方土地,看似群山阻隔,實卻與外界的交流十分暢通。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的山水都極富產出,土壤也很肥沃,所以,勤勞者總能自食其力。銀風竹成了手工作坊的工人,黑陶的主業還是採集與狩獵。小喜依著自己的心情,帶著初二,在兩種職業場所之間隨意切換。暫無額外開銷,宴席上又省下了一大筆錢,三口之家的生活,勉強還過得下去。
小喜在龍涎食坊玩過投壺遊戲,深感自己技不如人;又見了師叔周夜的彈弓功夫,很是羨慕。安耽的時候,心裡整日想的,除了有關魚鳧紫夏的事情之外,就是如何提高射藝了。
於是,他到龍上山的作坊,請咆月乙他們幫忙制了一把彈弓。手拿彈弓,看見目標就瞄準、彈發。又不花一枚錢貝,弄了一個破瓦甕做投壺,削了幾根樹枝代為箭矢,有空沒空,變著花樣練習投射。
牛車雖然弄了回來,卻被鼠豆兒他們搞得破破爛爛。小黑哥最近沒有怎麼用車,銀伯也不用。
銀伯說:
“得個空,弄些材料,把它修繕一下。”
車廂被放置在了居所牆邊的一角。
車子不怎麼用,牛卻要牧養。若沒有事情,小喜一天中,有半日都用來放牛。
春草年年綠,青青滿原野,這年頭,根本不缺牛吃的草料。把牛牽出城去,隨便引到一處,河畔或者溝渠邊,牛就埋頭盡心盡意地啃草。
這是一頭被閹割過的大黃牛,被陌生人不管不顧地役使了幾天,可累壞了,回到故主人的身邊,顯得分外地親切溫馴。
小喜學會了騎黃牛,有時不想走路,就騎在牛背上,信牛由韁。
在遙遠的天際,小喜曾經也是一個放牛娃,一放放了好多年。這樣的工作,他很熟悉。後來長大了,慢慢就疏遠了那種身份。倒是時而被一些文藝作品所觸動,對於那脫離了煩惱的、田園式的牧歌生活,心有慼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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