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詩金(第2/3 頁)
的參差短髮也凌亂起來,廟會中的嘈嘈切切,因為幾絲倒春寒的涼意彷彿一下子零落不少。
送走了七位魔人,喜龍烤攤上的生意更好了,要做的事情雖多,但更有條不紊。雖則不見了龍洗河,攸喜還是能夠找出清淨的時間。他又開始尋思廟會之後回聚龍城去開一個食肆的事情了。民以食為天,從“食”字上做文章,那是最好的經濟營生呢。
眼睛有些火辣,他把杯底緊貼著眼眶,從左眼移到右眼,又從右眼移到左眼,來回摩挲,很是解壓耶。
月朗星疏,有幾縷薄霧繚繞,上弦之月西掛。
耳邊莎莎,攸喜頓生出一種難以形容的心緒。他手執玉杯,抬眼望天,墨綠的空幕中有星星在眨眼睛,七星排列如鬥。
斗柄東指,天下皆春。嗯,他就是透過那裡躍遷而來的。
“那邊還好吧!”
嘴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節草管,少年用右手捏著,裝模作樣地吹吸了幾口氣後,然後把那草管往左手所執的玉杯裡彈一彈。當他出現某些思緒的時候,這樣的動作就帶了出來。
“噗”,攸喜把草管子吐掉在地上,然後把那隻從文灼姐那裡得到的“歸”字杯放置好,沖泡上了一杯聚龍之茶。烤攤上,熱水是有的,都是木柴在銅鍋上燒沸的。在銀伯等人的奇異目光下,攸喜自得其樂地啜飲一口碧綠的茶水,然後輕輕哼起一隻調子來。
那悠揚的調子中,是一些這樣的字詞——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吹拂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
一壺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
小酒鬼此時飲的不是酒,而是茶。
這種直接用開水沖泡的東方樹葉之水,在當時的許多人看來,是沒有什麼滋味的,但是誰又能夠確定,神農嘗百草的時候沒有這樣吃過呢!
茶不是酒,但是茶也醉人;因為是,茶不醉人人自醉哪。杯茶在手,慢慢的品咂,目的不是為了把它飲完,而是為了有一個的手勢。一杯聚龍清茶,也不知飲了幾時,一曲驪歌,不知唱了幾遍。正當攸小喜有些沉浸其中的時候,傳來一聲天籟,這天籟之音,把他猛然拉了回來:
“喂——野——蒜——頭!你哼哼唧唧的,在唱什麼呢?小小年紀,哪來的那些傷感——呶,這是你的——嗯,詩金!”
隨著話音,一隻裝了金貝的絨皮小袋飛落在了攸喜的懷中。
金幣厚實,銀音清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讓他有些心悸有些魂牽的人——女扮男裝的魚鳧紫夏小姐!
看來,她的那個骨詩生意做得很好,賺了,所以這麼快就把提成給到了攸喜。但她又似乎不願與這孩子拉扯接觸,所以直接把已經核算好了的酬金,老遠地向著攸喜拋擲了過去。這讓他想起了他們之間關於投壺表演的話題。嗯,這拋擲的水平是極好的,少年能夠感知是在自己之上。
踏雲鞋、黑裳白衣,黑雲鬢上是素雅的髮飾和頭巾,一身爽利矯健,相較於以前稍趨於中性,身形裝束勻稱優美,這讓攸喜看來,是刻意遮掩了的嫵媚,然而也顯陽剛,真是英姿颯爽!
呵,除了她的貼身侍從文魚姑娘外,文灼公主也和她在一起,另外,還有各自的其他隨從。兩撥人,不知道怎麼就湊在了一處,一起來到了喜龍烤攤這邊。
文魚和那些僕役隨從站得更開一些;而在他們之外數丈遠處,則不太正常的還布有十幾位兵丁護衛,三五個一組分開肅立,與這邊保持著若即若離的狀態——他們是城尹府接到上司的特別指示後為文灼公主安排的護駕保衛人員。
兩位公主的那些女隨們,嘰嘰喳喳的歡快如同夜鶯,瞬間把個新開的攤位烘托得熱鬧輝煌。
小喜墊了墊手中絨袋裡的詩金,收起,然後帶一種深意向魚鳧紫夏道:
“謝謝你的表演……”
“……你自作多情胡說些什麼!”魚公子聽了攸喜這話,先是一頓,後面覺察到這話中有話,忽然粉面含威,蛾眉輕蹙,從發上拔出一根銀針作勢要射。
小喜見狀吐吐舌頭,不再嬉皮笑臉。他重新平抑了一下情緒,客氣地向魚公子鄭重致謝。魚公子抬起她高傲的頭顱,眼望著別處,只輕輕地回了一句“不必謝我!”
……
“哎呀,小喜弟弟,沒有想到呀,你這個機靈鬼很活脫嘛,我們一天不見,你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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