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地道戰(二)(第1/2 頁)
除了斯拉夫人零星的騷擾外,雙方的陣地上都沒有太大的異樣。
由於昨晚的戰鬥導致扈從軍團和斯拉夫人都傷亡慘重,故此雙方的指揮官在白天都下達了休戰的指令,趁著這個機會補充急需的物資、兵力,以及調整軍隊部署。
雙方士兵最近的只有十幾步的距離,通常是隔著一條河,或者一座建築。
毫無軍紀可言的斯拉夫人不停挑釁著羅馬士兵,有的人拼命敲打著手中的武器,發出刺耳的聲響;有的人擅自出擊,結果被殺得片甲不留。
那些讓羅馬軍隊感到恐懼的“地道”,此刻也沒了多大的動靜。
除了幾隻老鼠發出的聲響外,再無別樣了,這種奇怪的現象一直持續了半晚才宣告結束。
後方軍營,中軍帳篷內,米海爾忐忑不安地望著桌子上盛滿水的木碗。片刻後,他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呵斥著尼基弗魯斯:“夠了,這些奇技淫巧在軍事上根本就發揮不了作用!與其幻想用個破碗打贏敵人,倒不如用羅馬人的利劍來開闢一條血路。”
“住口。”布拉納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尼基弗魯斯可是自己的女婿,即使他的辦法毫無用處,也輪不到米海爾來批評,“當初父親建議我們接受教育時,你執意要去習武;現在好了,空有武力和蠻力,卻毫無頭腦與智慧。”
“哼。”米海爾憋著一肚子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但願能有效吧!”
說到底,尼基弗魯斯也不能完全對這個新辦法有所把握,在後世,這是用來預防地震的有效辦法,它簡單、實用,並且可靠。
這種全新的軍事策略無疑是全新發明——最保守的估計,一直要等到1453年的君士坦丁堡之戰,一名效忠於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德國工程師發明了這項超前的技術。
布拉納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他仍然在這場軍事會議中力排眾議,大力支援尼基弗魯斯所發明的方法。
這位善於謀略的將軍在會議中闡明瞭收復要塞失地對羅馬人的重要性,要求眾軍官以戰術為主,嚴禁魯莽、無畏、且毫無意義的人海衝鋒。
“但願能有效果吧!”所有人都祈禱著。
昨日的慘痛教訓,使得城牆上的官兵在夜裡也不敢放鬆警備,如果斯拉夫人再一次從那些被隱藏的極好的地道里鑽出來,這該怎麼辦?
數日的高強度戰鬥已經極大消耗了士兵們的鬥志和體力,而付出的慘痛代價換來的不過是一道糞土、木頭和石塊堆成的城牆。
對於部分士兵而言,他們已經不為將軍而戰,更不為扈從軍團而戰,更不為羅馬帝國的前途而戰,甚至不是為飽受劫掠之苦的家人或女友而戰,他們堅持戰鬥只是出於一種純粹的恐懼。
無時無刻的死亡的陰影已經讓戰士們習慣,但是所有人也為這個幾乎無人能夠逃脫的結局發出絕望的怒吼。
一名希臘軍官這樣回憶道:“我們為自己能夠活下來而戰鬥著,我們不願意死在一個到處是屍體、糞便和泥漿的破地方里。我們像一群老鼠一樣戰鬥著,當我們面對猛獸時,也會奮不顧身地跳起來露出自己的牙齒。”
此時此刻,恐懼反而成為一個讓戰士們戰鬥下去的動力,就像此時的他們正站在骯髒的糞土上,專注地聽著這場即將來臨的風暴。
凌晨時分,城牆附近的臨時據點內,士兵們手持長矛和戰斧,而為首的軍官叫安德烈亞斯,是一名拉丁人,他以高超精湛的劍術與射術而揚名於扈從軍團。安德烈亞斯的左臂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傷,這是昨晚戰鬥時留下的,但對於他來說,這代表著“榮譽”。
這座臨時據點的不遠處就是河流,經常能看見斯拉夫人到那裡去取水,對於掌握箭術計程車兵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獵殺敵人的大好機會。
不過在羅馬人獵殺到河邊取水的斯拉夫人時,斯拉夫人也在獵殺同樣到河邊取水的羅馬人。
河邊的慘狀讓所有人都不禁都打了一個寒戰那些被雙方人馬所殘害的人那些肢解的屍體。他們的臉被斧頭劈開,臉皮被剝下,一些傷員的頭被放到了另一些被剖開的屍體肚子裡。還有那些被脫光甲冑後反綁在烈火之上的人,這些人臨死前歇斯底里的慘叫聲至今都回蕩在這片山谷中,久久不能散去。
“敵人會來嗎?”一名戰士倚靠在腐木旁,帶著些許恐懼的語氣說道,“我已經對敵人的尖叫聲產生了恐懼感。”
“只有主能知道。”一名虔誠的基督徒戰士這樣回答,而他身後的幾名戰友也都點著頭。誰都不希望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