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染雲巒(第2/3 頁)
,或是——鬼,或是魔。”
別淺不寒而慄——休忘塵活在五湖四海、山川百重下,卻從未想過將它們披在身上。
他好似如此確信,巫山今日,正是望枯一手造就。
因此並無意外,並無訝異,還一笑置之,還含情脈脈,誇著並無本意的望枯,又行好事——
若休忘塵真將罪責歸咎於魔族,也無人敢說不是。魔族迄今為止,唯一入侵之地,只有巫山。千年後再要起戰,自當會從頹敗已久的巫山入手,這是常勝兵家都明白的道理。
而巫山一旦賴上魔界,這萬物凋敝的難,也總算有了著落。是魔界示弱償還,或是引仙家派救兵,二者都為上乘之選。
,!
裡外皆無錯。
但無錯,才最是可怖。
休忘塵像是情願禍從口出,卻怕無法引來矚目。
欲將此事歸咎天道的別淺,終是道行稍淺,比不上這如假包換的、把天道也算計上的瘋子。
別淺:“休宗主想要如何,我無從干涉。”
休忘塵:“別淺,你是個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好妖。”
聽從為好,忤逆為壞,善惡全憑有用與否。
望枯也深諳此道,才知一旦推諉,再回十二峰就不止是與休忘塵針鋒相對了,還會與並無心眼的吹蔓生出間隙。
她不願。
於私,望枯捨不得吹蔓這一好友,若十二峰有吹蔓這軟肋,於望枯修煉,也是百益無一害。於公,吹蔓想做何事,都不該受望枯的束縛。
望枯:“吹蔓,你來罷。”
吹蔓紅眼眶要掉石榴籽大的淚,卻生生忍住:“嗯!”
……
巫山入夜早,夕陽羞於打攪,松柏隱去水煙中,卻供閒散仙人搖。
柳柯子在石壁前打坐整整兩時辰,路清絕卻按捺不住性子,與霧對戰三百回。
天為濁,地方清,少年自可分陰陽。
直至瘴氣後跑出幾個烏漆麻黑的影子,路清絕才沉心收劍,頗有俠士風範。
話卻比市井刀客還要粗鄙:“你又在裡頭死一回了?”
望枯雙手捧花給他:“並非,我還起死回生了呢!這是忍冬花,我的原身。辛苦路師兄為我跑一趟,這是我特意摘來,要栽去上劫峰的,便獎勵師兄一株罷。”
巧了,但路清絕軟硬不吃:“……以為獻殷勤我就不會罵你了嗎?”
柳柯子從石上跳下,一眼看到望枯身後躲藏的身影:“既是新認的靈寵,何不放出來見見人?”
望枯:“師尊,她是我的好友,並非靈寵。”
柳柯子蔑笑:“上劫峰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嗎?”
望枯思索再三:“應當不是?但她是枯葉蝶,不是阿貓阿狗,自當不打緊的。”
柳柯子面色一凜:“阿貓阿狗可不止這個意思……望枯!讓她滾出來!”
望枯要攔著,吹蔓卻已怯生生探出頭來,卻梗著脖子——唯恐這些名為人,實為虎狼豺豹的居高者,銜她後頸。
吹蔓:“師、師尊,我是吹蔓,妖齡一百一十七。”
柳柯子看她良久:“既然並非靈寵,你來十二峰就不能吃吃喝喝混日子,你先說,要修什麼?可有覺悟?”
望枯小聲耳語:“直言不諱即是,師尊最忌誆騙。”
吹蔓鄭重其事:“回師尊的話,我還未思索好,硬要說……那最想體修,若能不吃喝便不受餓,或是有頓頓胡吃海塞的本事,那便是得道了。”
路清絕:“……”
望枯刮目相看,吹蔓成日悶聲,竟有如此遠大的志向。
柳柯子氣沖斗牛:“廢物一個!你這輩子入不了我宗門!更莫要喚我師尊!我嫌丟人現臉!”
淚在吹蔓眼眶裡打轉,又憋了回,鼻頭沾了紅胭脂似的,楚楚可人:“那可有友修?能與望枯成一輩子的好友,更好。”
路清絕:“……”
這兩人,該說臭味相投好,還是情深義重好?
休忘塵笑笑:“你這是個好抱負,理應褒揚,回十二峰便在上劫峰安置下罷,那裡遍地是男丁,做出來的飯也難以下嚥,多個女子幫工,想來會好些。”
吹蔓破泣而笑:“好,多謝休宗主。”
柳柯子甩袖而去:“廢物就是廢物,修什麼都無用,難成大器!”
望枯眼疾手快拉住路清絕:“師兄,帶吹蔓共乘一劍罷?”
路清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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