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更護花(第2/3 頁)
靈石、風過林梢的銀杏葉、生著瘢痕的蘑菇。
甚至還有蝶變遺落的蠶蛹,和枯藤斷裂的每一條枝椏。
望枯:“都在此地了,倦空君可要試試?”
風浮濯頷首,小心繞過望枯的“家珍”,細數長短不一的藤枝,共有二十三根。
風浮濯反覆端詳:“隨我怎麼處置?”
望枯:“自然。”
風浮濯凝望她一眼:“……若我動藤身,身子可會疼?”
望枯:“會的,但我不怕。”
風浮濯:“嗯,手給我。”
望枯:“倦空君這是又要下咒,悄悄把傷挪走嗎?”
,!
風浮濯:“並非,死生咒只可下一回。”
望枯:“那便不必了,我忍得了。”
風浮濯面上聽從,卻不顧是否博得望枯首肯,順勢走去藤身前,指尖揮毫,淌出佛相半金半銅色的一撇一捺,合成一句佛教偈語。
他是另起一咒,名為“渡傷咒”。
風浮濯為佛祖後人,聽苦、共傷,是為根本。起此咒,無非是想感知到望枯身上的痛,好留分寸,緩個輕重。
即便他也有法子將望枯的傷一併渡在自己身上受,但藤與身連成一脈,儲存更多靈力才是有備無患。
自當以復原為先。
也幸好,望枯未曾覺察。
風浮濯不再多問,單拎一株枯藤出來。
下一瞬,他用力握緊,捏作齏粉。
霎時,他眼前大震,像是混濁不堪的雨水倒灌眼中,再將瞳仁攪亂,疼得淚也落不下,最終,晝夜難分。
眼中的燭火被吹滅。
他們陷入一片寂靜的黑。
再把世道拋棄。
但天佑風浮濯,加之渡傷咒只可共疼,不會負傷,眼中復得清明。
風浮濯急忙尋去望枯的眼:“……望枯。”
望枯眼中還有星輝,卻忽如一片烏黑雲,將星輝遮擋。
萬物也黯然失色。
望枯始終不丟枯藤枝,是因它們附著她的方方面面,可以是眼,可以是腿,可以是手,更可以是心,儘管它鮮少蓬勃跳動。
只是短暫將眼睛放下。
過會兒就能回來了。
於是,她眨眨眼:“倦空君,我信你。”
風浮濯:“……”
他沒有嘆氣。
只是在她看不見時,才敢肆無忌憚地看著她。
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減輕她些許痛楚。
而風浮濯,方才疼得就是眼。
如今卻是心口了。
藥勁上湧,風浮濯只好一鼓作氣,讓風刃代勞,將剩餘所有枯枝剁碎。
肩頸、耳垂、顱頂、掌心、膝蓋……
疼痛如雨後春筍,冒不停,卻不飲甘霖。
只有疼。
只有,鋪天蓋地的疼。
即便風浮濯沒有實傷,手心卻少有地生出汗了。
他始終看著望枯。
像是在打量——究竟要忍到幾時才肯罷休。
望枯噙著唇,仍是直挺挺地站著,若非鬢角汗浸溼衣裳,定不會讓人看出異樣。
風浮濯確信,望枯並不好。
他闊步而去,本想將她放倒在地,但奈何地髒,又總有疙身的石子。
他不甚捨得。
風浮濯只好盤腿而坐,將人抱在懷中——以己身當座椅。
他讓她靠去自己的肩頸:“望枯,不可咬唇,若實在難耐,可咬我身。”
望枯像是囈語:“……疼。”
風浮濯:“我明白,先張嘴。”
許是失明,讓望枯高估了自己的耐力,如今有人這麼哄著,她也受著、聽著,不假思索地照做。
風浮濯扶正她的頭,他也偏頭迎去,送上自己的脖頸:“咬此地。”
他也想過拿掌心給望枯——奈何,手也髒。
望枯胡亂啃去,卻也收斂力道。
與其說咬,更像在嚼,幾顆犬牙廝磨風浮濯的側頸。還不知換個地兒,咬不出血口,卻能留下淤青。
風浮濯由著她來,一手扶好她的腰身,另一手則命結靡琴絃,小心在樹下刨土。
不必太深,淺剜土面薄薄一層,即可將那些碎屑埋入其中。
他本想親手去埋,兩方都是望枯,只好選懷中這個。
埋好後,風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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