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火與雨(第2/3 頁)
前來:“我會我會!我乃仰止峰弟子,仰止峰只有火靈根,生火當然不在話下,只要師妹賞臉,借我一半積個陰德,我就幫你!”
望枯斂財認第一,無妖敢認第二。
望枯兩臂一圈:“實在燒不了我就留著它,再不濟也能用到自己頭上,所以師兄,我不想借。”
那弟子:“……”
續蘭見多識廣,沒有尋常靈獸噴火運水的本事,就拿來一塊掌心大的黝黑石子,往山壁上砸,直至冒出個火星子了,那便是到頭了——
但以續蘭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勁,到頭也需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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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天上噼裡啪啦閃現兩條紅黃相間的光刃,火能焚世,雷金叱吒,二者一烈一剛。碰上雨水,則蒸出縷縷白氣。
再一看,那魁梧人是襄泛,火錘舉得快而落得輕,指哪毀哪,直至將火棘光禿禿的枝頭燒乾為止;而另一玉樹臨風的女子,長髮飄揚,正是桑落,她走一步,周身靈力就將泥沙推回斜坡之上,為它鋪陳一條無汙的路。
生吞幾口黃泥的人們終於得救,淚洗沙石,連滾帶爬逃離這是非之地。
桑落冷呵:“廢物一群。”
幾個弟子像拼命上湧的浪,望枯卻小跑著向下,卻不是拉他們一把——而是拿來一把紙錢,借一簇未被尋常雨澆滅的靈火,就地燒了去。
眾人:“……”
桑落許久不見這勞什子,今日一瞧,又被氣笑:“望枯!你也嫌命太長了?”
望枯昂首回應:“並非如此,桑宗主,我是忍冬藤,攀壁可是我的當家絕活,不必擔心,我不會死的。”
襄泛見是望枯,喜上眉梢:“望枯!忍冬藤是何物?你回趟老家就是不一般了,氣色紅潤,身子硬朗!如今淋雨也不怕了!莫非真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望枯:“是的,枯藤身起死回生了,身子自然就好了,下回我給襄宗主帶上一株忍冬花,一併沾沾喜氣。”
襄泛:“好啊!”
兩人旁若無人地互喊著,襄泛看不清望枯在燒何物,只是見她並無要回去避雨的念想,還興致勃勃的——人生苦短,有何物能讓她玩得不亦樂乎,是好事。
襄泛:“望枯,這點火算什麼?你若是想要,我再給你落點火?”
望枯:“好呀。”
襄泛:“好!你且避讓著點!我要擲火了!”
望枯如履平地般往石壁上回去,不一會兒就追上那幾個快要攀頂的弟子。
望枯眨眨眼,雙手在身後挽著:“師兄們既然揹著劍,為何不御劍飛行呢?”
幾人:“……”
當真是腦子進了沙,盡留笑柄。
望枯一股腦捧好剩餘的紙錢,那襄泛就降下四畝地的旺火,燒了個一人高,要跟雨水爭先後。水火交戰處,竟是茫茫一片,霧氣迷瘴。
桑落氣得聲音也沒了調:“襄泛!你怎可幫著他們添亂!鬼最怕火!你這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
襄泛吃癟,望枯卻看著那些徘徊上方忽明忽暗的影子,不以為意。
它們各個哭喪著臉,且看火舌騰昇,難嘆好與壞,卻偶有怵動,想必在懷念生時,或是在看著故人,看著已逝的性命。
頗有“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的悲寥。(取自杜甫《春望》)
而望枯,再次大步邁入那團硝煙之中。
只有撞見她懷裡的冥幣,麻木不仁的模樣,才稍顯神采。
是了,人不入鬼山。唯有孤魂野鬼,才在此屈身。
雨水打不溼神仙火,卻能打溼薄薄一張的冥幣。
偶有幾個膽子大的,還懸在望枯的頭頂,妄圖用與煙共隱的身遮擋,終是因霧靄更深,使得紙張軟塌塌的,悻悻落地。
望枯回首大喊:“續蘭、吹蔓,幫我找根樹枝!溼的也無妨!”
但她不會心生垂憐。
她要的只是那上古法器和百年修為。
小臂長的枝幹軲轆滾在望枯腳邊,她拾起來向天揮動,攪開這層人為煙。
又往下走了六步半。
在火燒眉睫前駐足了。
風一過,火舌如稻穀,倒戈在望枯這頭。
她轉過身,留一尾裙裾任火胡亂地燒。
再攤開手,萬張冥幣飛灑在峭壁之上,有水加持,則貼得更緊,大雨欺凌而上,又分崩瓦解——
那幾個徘徊上空的魂魄都顯愕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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