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困不住(第2/2 頁)
最前頭,適才看不見時,也偷學了聽聲的伎倆,那便是——沒有伎倆。
暗即安,靜則驚,不動則自危,自行而平心。一旦身處混沌中,只有自己能信,四方風吹草動,不知其意,也不知是好是壞,想探起緣由,只能親自前去打消念頭。
先發人,後謀定。
望枯正是如此,才閉著眼過去。
她指向西南方:“破開這裡。”
一弦拉作驚世彎弓,一弦長為平海之直,齊齊向那處疾速並進。
那團帶有溫熱烏瘴的氣團仍要躲,兩個法器卻如箭雨而落,直斬深處。氣團大散,映顯出仍在垂死掙扎的、過去的、永遠隔著一段魂魄的風浮濯。
望枯深吸一氣:“將這塊承載記憶的斷魂剝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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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也不是吃素的,搶命搶到跟前來了,當然會張牙舞爪出諸如索命亡魂的詭物,有長牙,有斷臂,有獨眼——但就是湊不成一個人。
望枯不躲:“你吞了這麼些魂與魄,就不怕我將你也吸入身中嗎?”
那青灰的長臂停在她眼前:“……”
望枯走近兩步:“何必停下?第一次見到你這樣大的邪祟,剛好我也想試試看呢。”
“……”
此物禁不起激,越說越打怵。再掀開塵煙,躲入盡頭。
可到底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是柳柯子的心念奏效了?又有迷霧幾重。
只好溯游從之。
兩根弦趁機順著這一幕的邊沿割開,剖出一朵菱形的雲後,像是倒下了無限放大的鏡子,記憶魂魄縮成掌心大。
風再吹後,又送上望枯的眼前。
她想也沒想,捧住它,往心口處塞。
這一回,那物好似真成了望枯適才所想的錐子,記憶魂魄吸附而上,撕裂她的皮肉,卻不見血流——
怎會疼呢。
望枯忍疼的本事,不比風浮濯差。她一鼓作氣推入,又覺天旋地轉,日不見月,明不見暗。
她昏聵仰躺,一瞬間,一堵茅草墊在身下,而又有一隻長手,將她穩穩接住。
“……”
寡言而鎮定。
望枯半眯著眼看去,那影影綽綽將她接住的人,揹著幽微的光,身後的牆上,血穢交加。破布橫在他那一雙眼上,近看才覺他年紀不大,必定沒過弱冠之歲。這樣陰暗的地道里,唯一能入眼的、乾淨的,都只有他。
望枯歪頭,第一回喚他人名,生澀而認真:“風,浮,濯?”
這一喚,他好似在驚異為何會認得他,不自覺燒紅了臉。
原先入席嚀父母過去的夢時,旁人都見不到望枯,而今這人不僅看得見她,還小心翼翼放開她,佯裝無事地盤腿而坐,已有佛相。又擺出一副掏心掏肺的模子,拽著上繡的鎖鏈,只為騰她一處乾淨的落腳點。
——風浮濯真是到哪兒、幾時,都有捨己為人的病。
望枯卻邁著步子向他走去,坐他身旁:“風浮濯,這兒是何處?”
風浮濯埋著頭,悄悄將壓在她身下的鎖鏈抽走:“……”
他只是想著。
既然來得是個姑娘,就不該在此地沾染汙濁。
望枯:“我知道你看不見,但應是聽得到,我將手放在此地,你一個字一個字寫在我的掌心,好不好?”
風浮濯暗自在衣角擦淨指頭,望枯將手放在他盤坐的膝上後,他屏息震住。
望枯小聲提醒:“風浮濯?”
風浮濯抖著手,再蒼勁有力的字也會跟著散架:你為何知我此名。
望枯不好作答:“那我裝不知就好了,或是,你若不:()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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