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平原渡(第2/3 頁)
如此看重巫山,如今魔界有動靜,我倒想放你回去看看,指不定就查明風寒從何而起了。但,入十二峰難,出十二峰則難上加難。”
他又道:“吹蔓能來去自如,也是找我要了傳送符。而你身子不適,跋山涉水至少半旬,天道還會趁你孤身一人,趁虛而入。魔界中人又不好對付,可謂內憂外患。”
望枯無奈:“何必大費周章,休宗主也給我一張傳送符就好了。”
休忘塵挑眉:“我不願給。”
望枯:“……”
休忘塵似笑非笑:“因你說過,你信不過我。”
望枯轉身就走——
當真浪費口舌。
休忘塵扯著嗓子喊,滿庭染笑:“無妨,我已為你起了一樁‘巫山令’,到時,十二峰上下共去巫山,一併奸邪除魔。”
,!
一旁的蒼寸咋舌:“休忘……休宗主,‘巫山令’又是何事?”
休忘塵振振有詞:“定山河,駐安康。先護一人,再護百世。”
蒼寸:“……”
不就是一時興起的麼,何故說得這樣深明大義。
論厚臉皮,他蒼寸居然也能甘拜下風——奇了。
……
正午時分,仍舊難逃酷暑天,紅日高照,夏蟬訴苦。昨夜掛寒水的沙棠神木葉,今日就枯成片兒了,曬得焦黃。
續蘭與吹蔓在樹杈之間掛了一條大秋千,鋪了被褥,放了竹枕,還急哄哄讓望枯去躺。她沾床必睡,便事先清點出櫃中衣裳。
春秋衣四十件,夏衣二十三件,冬衣二十件,尋常人洗一遍都夠嗆。風浮濯卻妄圖洗六遍,還遍遍親力親為。
搗衣聲頓挫有致,皂角香處處可聞。
神樹有輝,望枯睡下,就晃了點微風,拿鞦韆當搖車,為其編織甜夢。
席嚀見望枯酣睡,便坐石墩椅上與吹蔓款話。續蘭一直在自個兒學字,席嚀來得多了,就找她請教。待到無事了,續蘭又摸去後廚做了梅子露,手腳比劃著,說是從蒼寸苑裡偷來的。
席嚀輕笑:“好喝,下回就不要偷了,我帶你們去銀燭山上採摘,那兒的梅子尚且沒毀,還更好。”
她放下杯盞,見風浮濯一人在大旱地裡忙活到申時,神樹下的廕庇處甚多,他偏要讓烈日當頭做苦活。鬢角生著汗,背上溼了薄薄一層,面色卻如常。
席嚀問:“他在此地多久了?”
吹蔓:“早午過了就一直在這裡。”
席嚀詫異:“沒吃沒喝麼?”
吹蔓摸摸鼻子:“是的,倦空君還不讓我們幫,說是……應瞭望枯的事,就得他一人來擔。”
席嚀心裡有數了,才起身向風浮濯走去:“倦空君,去樹蔭下罷,望枯便是醒了,見你如此,也不會心安理得的。”
風浮濯端走板凳,攬下木盆,已是婉拒:“望枯昨夜睡得不舒坦,洗衣動靜大,難免會吵著她。”
“……”席嚀釋然一笑,“倦空君是從何時起心悅望枯的?”
風浮濯停了一瞬,沉吟:“何曾談得上心悅。”
望枯善意,果敢,磊落於世,青眼、冷眼照單全收。
定將成他窮盡一生的答覆。
倒比情愛更是難尋。
席嚀似懂非懂時,見望枯下了鞦韆,腳步虛浮,毒辣的日頭照在髮旋,才徹底醒了。
望枯揣著惺忪眼:“這是洗了第幾回了?”
風浮濯沒忍住,用靈力看了她一眼:“……第五回。”
剛睡醒,紅撲撲的臉。
卻因臨別將近,不捨將這眼掐斷。
望枯皺眉:“夠了,倦空君就此停手罷。”
風浮濯:“你風寒未愈,回去罷。”
還帶冷然與責令之意。
二人互不相讓。
“倦空君向來對我百依百順,為何這回不聽我的?”望枯蹲下身,又鬼鬼祟祟貼近他的耳畔,“還是說,倦空君因我退婚,生起悶氣了?”
聽得一清二楚的席嚀:“……”
風浮濯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這一個,而是將靈力渡去清水裡——見得一雙還未分開的倒影后,一時晃了神。
他低沉自語:“……不敢有氣。”
“那便是有了。”望枯舉起他的掌心,破皮、紅腫、滿是皺褶,頓時愁眉苦臉,“我不願欠著誰,你受的傷,我會想法子償還的。”
風浮濯:“……不必。”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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