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立冬日(第2/3 頁)
枯,恃寵而驕好呢,還是踩了狗屎運好呢?
蒼寸悠悠收回眼,嘴裡的脆桃也沒了滋味。
這潑天的富貴,何時能輪到他頭上啊。
……
負卿峰傾覆的這些時日,峰內四十二人、峰外築剛峰三十五人、走龍峰二十人,還有零零散散的若干修士,俱是女子。在望枯看不見時,齊心協力,將已逝的峰,與流年書屋一併搬至空中。
當真是應了那句——霧岫十二山,抬首即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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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御劍而去,卻多了兩個守門人。
其中一個,還是個熟面孔。
“唉,望枯師妹,師尊還唸叨你何時來尋她呢,這下真給她盼來了,即便我心裡不願放,卻也由不得我……只是你莫要再毀了我們辛辛苦苦新建的負卿峰,好不好啊?”
正是昔日,那一股腦指認望枯為罪魁禍首的師姐。
望枯:“師姐,自然不會的,我沒有這本事,但若是真毀了,你們如何建的,我再建一個便是。只是你我也認識兩回,不妨告知我一聲姓名罷?”
她一腳踹開門來:“我?沒有姓名,姓名與我都無妨,旁人都叫我無名女,你隨意便是……只是啊,你莫要把話說的太輕易,錯讓烏鴉嘴成了真。行了,趕緊進去罷。”
望枯:“好,多謝無名師姐。”
負卿峰原先如何,如今就是如何。流年書屋也是懸在天邊的天邊,可惜高處不勝寒,越行風越狂。
那書屋如孤舟飄蕩,託底雪霧層層散開,直至見了望枯,才緩緩降落塵土。
開門,又見三冬天。
穿著狐裘的曉撥雪,伸出一隻玉手:“望枯,你來了。你要的醫書,上回不曾給,這回我都事先拎出來了,便於你看。”
望枯搭上她的手:“好。”
歷經一次大劫難,流年書屋的歲月,靜好如初。
來此閱書的女修不在其數,曉撥雪入室脫了帶跟的鞋,裸腳踩上暖地,一手牽緊望枯,一手笑著示她噤聲,再往書屋內室而去。
二人邁過臘月梅畫屏,窗葉一擺,有清鈴響動。
曉撥雪開口:“入了靜音屏,裡外聲便互不相通了,你有話,大可放肆說。”
望枯頷首,藕色帷幔與熱霧相撞,共推走她眼中的風霜。
望枯看到身後地面,嵌入一個盛滿熱水的、胭脂盒狀的湯池。
曉撥雪:“你的傷用藥浴最好,但藥浴沒有一兩時辰都不會落地的,醫書也擺在岸上了,要看隨意。你莫要拘謹,我就在屏後看書,若有半點不耐,隨時搖鈴喚我。”
鈴鐺掛在長幔之角,像是孩提常掛脖頸的長命鎖,一晃,驚起垂髫心性。
望枯自然不會拘謹,水不深不淺,芍藥花飄了滿池,有酸橘之苦,有晚荷之清。知道她身子輕,就將她拉入水中,坐上臺階。
如此愜意,望枯翻看幾本醫書。
望枯將晦澀難懂的語句,念出聲來:“仙中有三山,絕梧山、垂芳山、空桑山。一落西北方,二落西南方,三落最南方。絕梧山殘存仙人靈力,有神獸看守,不可擅自進入……垂芳山遍地是寶,有神草,適宜修煉……空桑山是桑木空谷,只待有緣人開。”
“三山都可得仙藥,可除了無晝沼、永夜懲罰之地,可採擷毒藥,三山只為仙人開……”望枯喃喃自語,“都已經得道飛昇了,何必還要寫在書上,神仙應當不看這些罷?”
再翻幾本,什麼跌打損傷、疑難雜症、生兒養育,範圍之廣,但大抵都是民間流傳。
曉撥雪的藥浴,也是學的民間良方,卻反其道而行之。草藥不用,專挑花果調配。
望枯都記心中後,隨即合上書。
水鄉入夢來。
……
至於路清絕,說要護自己人,就絕不吃啞巴虧——即便是惹他猴子撈月一場空、又淪笑柄的望枯,那也要護。
待到次日,傾盆大雨,銜隱小築早訓如約而至。
路清絕大刀闊斧,雙腳齊肩展開,在石墩上大放厥詞。
路清絕一揮清絕劍:“從今往後,誰敢忤逆席嚀與望枯,就是忤逆我路清絕!她們想幹何事就幹何事!若再要多說閒話,就休怪我將你們拎去比試臺!再割了舌頭!”
仗著雨大吞聲,一人啼笑皆非:“望枯才去上劫峰幾日啊,路清絕這就移情別戀了?”
另一人一接話茬:“路清絕哪是移情別戀啊!分明是腳踏兩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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