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落地芳(第3/3 頁)
時?
她牽起他的衣袖:“可倦空君不是宮中的人罷。”
風浮濯駐足凝望:“……為何知道?”
“很好猜啊……”望枯直言不諱,明目張膽地激盪肚子裡的壞水,“再者,倦空君應當早已看出來了,不然也不會會任我砸了那佛像呢。”
風浮濯收眼:“嗯,聰慧。”
望枯佯裝受寵若驚:“倦空君竟然真會夸人了。”
風浮濯微蹙眉頭:“何時不會?”
——莫非在望枯眼裡,他就是個冷酷無情之人?
望枯纏著他不放:“那為何時時掛相呢?我分明在夢裡見過,兒時的‘風銀柳’可曾笑過幾回呢。”
雖說,也不多。
風浮濯:“……只是生澀。”
望枯:“為何生澀?”
二人移步燈火通明地,幾層呈階梯依次排列的匾位,字首各個密密麻麻,盡是不識得,周遭卻籠起一圈鳳凰火尾點燃的宮燈,亮堂斐然。
長燈不垂落,落地為暖芳,就此踏入餘暉叢中。
輾轉間,花了眼。
風浮濯好似看到過去那個跪在此地的自己。
他才回過神:“扮了旁人,難免忘了自己。”
望枯:“……也是。”
——她好似說錯話了。
風浮濯一眼洞悉:“並未問錯,你肯關切我,我甚是歡喜。”
所謂“歡喜”,不過面無表情,負手而立,睥睨世間,近似高山不可摧。
,!
但望枯佯裝視而不見:“……好。”
驀然,風浮濯卻顯厲色:“來人了。”
人在外頭的曉撥雪與商影雲,同樣覺察此事,共回暗室躲藏。
商影雲手舞足蹈,話卻比北風放得還輕:“來了好些人呢!但進來的只有幾個,好似是一人犯了錯,被迫關押此地!”
望枯:“既是關押,為何要來祠堂呢?”
曉撥雪:“非但如此,此人還奄奄一息。”
來的一行人風風火火,有一嬤嬤,兩伙伕,和一錦衣公子,一襤褸衣、身浴血的兒郎。
那嬤嬤賠笑,跪地撣了撣貴人的衣角,塵沙飛揚:“下這麼大雪,太子殿下並未有恙罷?”
暗室裡,望枯與曉撥雪、商影雲三人廝覷。
來的竟是太子?
那太子趾高氣昂地答:“區區雪花,傷不著我,再者,我的人都在外頭候著,下去罷,我有話要親自問問我這‘同窗’。”
“好好……奴婢不打攪了。”嬤嬤躬身離去前,又對那半死不活之人露出狠色,“跪著!細聽太子殿下的話!”
說罷,又帶著兩矯健伙伕,合門而走。
眼下沒了外人,太子“大顯身手”。
這第一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踹去那跪地“同窗”的胸口。
“哐當——”
攪翻案上貢物。
骨裂似屏扇斷,聽者也吃痛。
太子:“東西呢!叫出來!”
跪地之人咳血,喑啞難耐:“……沒有。”
太子隨地噦一口,再拎起他的衣領:“裝什麼大義凜然!不就是怕我把你打死麼!你想太好了!今兒你敢在父皇面前逞英雄!明日你就是那碾在車下的野狗!聽清了麼——風銀柳!”
望枯屏息難言。
她一怔一怔回頭看。
風浮濯尚在陰影裡。
他依舊不留半點神情。
但厚重的,悲愴的,漸漸消散的東西,聚散他眉眼。
那是什麼呢。
望枯不知。
她只知,四百年了,風浮濯一點沒有忘記。
也只想問一句。
——今夕又是何夕?
:()厭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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