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報喪鳥(第2/3 頁)
什子。
“皇后,今日朕可讓你一回,可若還有下回,”皇上踱步她身旁,再絕塵而去,“唯有冷宮見了。”
皇后打心眼裡知足,竟難得一笑:“多謝皇上。”
她太久不曾落地,每一步都像腳踩碎渣。還未行去三步,便昏聵倒地。
她死了。
在幾十號人的眼裡,在朗朗乾坤下。
旁人驚慌失措,望枯卻覺她是去意已決,死得正是時候。
又不得已過分猜忌。
——對兒孫無限垂憐,也是後位者的應盡之責麼?
,!
……
這般一鬧,風浮濯的身世之謎便成了皇宮禁密,再嘴碎的公公也矢口不談,生怕腦袋不保。
皇上為將風浮濯安撫,賞賜銀錢萬兩,布匹十匹,與一免死金牌。自此,還特赦他不必再學“禮教”,下月啟程之前,都可隨意進出皇宮。甚至,若他願意,也可承太子宮印,替那草包掌權。
望枯明白,這些人是早在從渡口裡歸來時,就已然識破風浮濯的“真身”。之所以對他百般青睞,是知曉彼此目的都有不純,拴在身旁才知其底細,索性堂堂正正一決高下。
如今,勝負分曉。
風浮濯一敗塗地。
因良心難悖。
而他來日所去之處,是如今蘭氏一族搶奪而來的北國。
蘭氏一族哪怕並無巫蠱偶,也盛況依舊,輕而易舉將祉州毀壞一空,卻未佔領。
祉州不為要地,皇上想不損一兵一卒,就只能出此人質的下策。
指不定,還算計到了大勢已去、至善至真誠的風浮濯會想“報答救命之恩”。
而風浮濯二次投營,正是一樁自保之計。
更何況,東窗不亮西窗亮,能報一仇就算一仇。
他要博弈下一個十年,更下一個十年。
直至哪日成了為止。
……
再然後,風浮濯舌頭已去,兩眼盡失,卻能穩穩當當地帶著“望枯”穿街走巷。
他沒了雙眼和舌頭,就是走了百遍的路,第二日也仍會不知所蹤。
但他一次次重蹈這些。
望枯知曉,他心有不甘,才捨得將光陰蹉跎在這些無用之事裡。
他的步子的確沉穩,錯落有致,甚至顧及一花一世界,從不往草坪處行走,還會輕撫一把牆沿的雜草可還安然。
若是被人拔除了,他也不會“感時花濺淚”,更不會丟了心緒,只是為它翻來佛經一頁,把躲在十步開外的“隨從”喚來,讓他念給它聽。
渡它,恕己。
起先,望枯聽得昏昏欲睡。久而聽慣了,若是一日不聽,又會不忍想念。
當真起了靜心寡慾,看破紅塵的用處。
直至啟程前的最後一日,風浮濯也未行瑣事,只是為“望枯”精挑細選了一身小褂,當分別之禮——紅衣,小襖,圖個喜慶。他便坐在渡口處,聽了徹夜風與浪的哭嚎。
今夜無月。
難以聊寄相思。
……
後一日的卯時,卻給了一樁風浮濯意外之喜。
因太子半死不活,又亡了一個生母,無心爭鬥;皇上暗中調查多日,無法近身從他身上搶奪,又難以證實“白骨偶”究竟是何物,不了了之。因此,風浮濯有幸保住了白骨偶,能帶著望枯共同去往那冰封之處。
這一天,好似正月十五一般,沸反盈天,卻有年味消逝的蕭索,才以送別之姿,向此花車——與再會幽冥裡所見的景緻有九分相像。
餘下的一分,是正大光明坐在他身側的紅衣小木偶。
“快看!那是何物!”
“太子殿下的木頭娃娃?”
“什麼娃娃!這一看就是有靈之物,應喚作小佛祖!”
“失敬失敬!小佛祖莫要怪罪!”
“這佛祖……生得當真別緻。”
風浮濯眉宇染了笑,且用隨手攜在身上的筆墨,為她寫下幾個大字:白骨偶大人可要為他們賜些福祉?
望枯卻不由愕然。
他們為何看得見?
她曾聽風浮濯親口說過,白骨偶只在他的手中留了不到十年。日後被蘭氏一族軟禁時,還因終日追悔此事,而徹夜難眠。
出了磐州後,快馬加鞭了一月半,就來此昭昭雪落的領地。風浮濯小心將“望枯”收入囊中,才下馬車。
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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