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寒潭水(新年快樂-)(第2/3 頁)
風浮濯淡然處之:“也是趁你就寢時,我尋了處深水之域,本意要試試靈力,轉念卻要投湖自盡。”
望枯:“……”
“尋死”之言,卻這般剛正不阿。
風浮濯:“我有淨骨與魔氣傍身,原以為難以危及性命,可真到此時,竟是九死一生。”
望枯不由意外:“這是為何?”
風浮濯搖頭:“不知,可我靈力被制住大半是不爭之事,我在夢中,也素來不受法力禁制,可知眼下正是過往,資歷尚淺。”
,!
如此,休忘塵才敢這般有恃無恐,輕易將他們送回四百年前。
望枯沉思一瞬。
風浮濯的過去為凡人。
但望枯的過去為休忘塵親手造就的“白骨偶”。
禍國殃民,本事難以估量。
休忘塵怎會不知。
甚至依著他劍指五界的本心,八成是有意為之。
蘭蔦城化雪逢春,不算惡事。
那他到底想讓望枯做些什麼?
風浮濯一眼洞悉望枯心中思索之事,卻並未予以打攪。
只是靜靜聊表心意:“能回去的。”
望枯:“那是當然。”
她還有預感,破局之法就在她手中。
這回便是找到無名的最後關頭了。
……
車馬不閒,夜以繼日。望枯與風浮濯效仿這一路顛簸,“聊”得熱火朝天。
而望枯卻以問話為主。
潺潺溪澗邊。
望枯:“銀柳,這空桑山的回憶,究竟是我的,還是你的?”
風浮濯:“空桑山只收貴重之物,”
望枯瞭然他的弦外之音:“那便八成是我的了?”
風浮濯:“興許都有,空桑山捉摸不透,頗有興致的物什都會照單全收。”
望枯似懂非懂:“那若是休忘塵呢?可是也會藏在空桑山裡?”
風浮濯靜默剎那,話裡陰冷:“空桑山再有玩性,也不可能放任休忘塵當著我的面,行此彌天大錯。”
望枯不由好笑:“銀柳吃醋了?”
風浮濯正襟危坐:“……僅是單相思,又談何醋意。”
否認無妨,可望枯粗嚼一番,更像是在含沙射影,反過來數落她的不是。
但望枯不惱。
與其說風浮濯膽子肥了,不如說他本就不是等閒之輩。
望枯有心邁一步,餘下的三百步他通通要了。
省事,心安。
夜訪荒廟時。
風浮濯又好似找回了“良知”,盤起只剩碎殼的舍利子,敲著腐蝕已久的木魚,輕聲念起佛門禪語。
望枯倒在他親手洗了五遍的破蒲團上,身上還蓋著一半佛龕簾,將睡不睡:“銀柳這是何意?”
風浮濯:“贖罪。”
望枯:“又有何罪?”
風浮濯掖起她身上的“被褥”:“憑心畫了天底下的走勢,卻忘了滄海桑田終有時,連累你走錯了路,既定的路程也生生耽擱兩日。”
望枯:“……”
確切而言,是一日零三個時辰。
望枯有心打趣:“我不看好,佛門不渡剜了旁人眼睛、動了情戒,還墮入魔氣的佛修。”
風浮濯深藏笑意:“不渡更好。”
望枯嘟囔:“那銀柳眼下又是在求何事?”
“拜佛並非有事相求,但硬要拎出幾個,便是……”風浮濯微頓,“願天下人平安喜樂,萬事順遂。”
望枯笑了笑:“這話留著新春佳節的時候再說,豈不更好?”
“好話理應常掛嘴邊,”風浮濯悠悠轉眼,眸光如鴻毛之輕,“還有,願心上人無論何時,何地,都再不受傷。”
望枯翻身一倒,木頭腦袋磕出輕響:“……唔,那便多謝銀柳了。”
最終,一人一偶的步子就放慢了些,何處有山川奇景,便用肉眼刻畫一二,再尋下一程。
望枯方知。
風浮濯的皎潔,是從一處不知名深山的寒潭裡攫取。
為何不知名,因為來往者眾多,卻無人停留。
為何出自寒潭,因為山中的泉水,通常往低處流,方可由他普惠眾生。
自此,他的皎潔沾染“人味”。
不為天上人,而為炊煙盡頭的一抹霧。
要走要留,全憑己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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