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一半憂(第2/3 頁)
的話,任柳柯子聽去,只是偏頭盯緊環繞峭壁的的涓涓細流,佯裝兩耳失聰。
莫非,一個淺嘗輒止,另一個卻動了真情?
無論哪般,望枯只一心尋求真知。
她走近兩步:“師尊,天道滅了。”
柳柯子與蘭入焉不約而同抬眼,似是一無所覺,更似早有預料。總之,浮光作答,只掠清影。
蘭入焉率先破靜:“這月初六的事?”
望枯:“宗主們果然知道。”
蘭入焉:“大火燎了這麼些天,將晚城與遊風城共用水渠,流到石壁時,這水就變得相當滾燙,想不知道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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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師尊們既然都知道,又為何遲遲不現身呢?分明天道並未因為蘭宗主毀了十二峰而施加懲戒,若只是找地方與師尊私通,自然有的是地方。”
蘭入焉笑著搖頭:“你情我願的事怎可喚為私通?你啊,倒是對什麼事都無師自通。你師尊的確蠢笨了些,但他並非是為淫事來的,而是怕我受了委屈,變著法子陪著我呢。”
柳柯子還不吭聲,望枯則再問:“那為何……”
蘭入焉昂首自若:“自是我引誘的了。”
柳柯子這才開口,鷹眼銳利:“望枯,我知你在年夜飯上瞞著我的,為鮫人馭水。休忘塵這一招禍水東引,就是要世道亂個徹底。可惜鮫人聰慧,認了真兇,天道卻真真切切被他亂了方寸。”
他看一眼話語之人,像是被燙傷眼,再不挪去:“蘭入焉行事莽撞,不與我等商榷便擅自毀了十二峰,又與休忘塵師出同門,審問時嬉皮笑臉,目空一切,自然要關押此地。”
字裡帶針,說出口前卻蒙了一層棉絮,柔而失真。
望枯即答:“可依我看來,師尊是怕蘭宗主被天道禍害,才剽竊我躲進織骨棺假死的法子,將蘭宗主藏了起來?”
蒼寸偷笑:“說這麼直白做什麼?給師尊留點面子。”
柳柯子剛要發作,餘光一瞥,憤恨應下:“……是又如何。”
蘭入焉卻大大方方盯著柳柯子看:“望枯,無須給他什麼臉面,這男人,腦袋裡無非就是褲襠裡的二兩肉。讓這東西開了葷,便一切都好;若是常年餓著,必定對你愛搭不理。但也有寧死拉不下臉面,還如狼似虎的,這種還能留在床上做個伴兒。”
風浮濯冷聲:“蘭入焉宗主。”
一願望枯——莫聽,莫看,莫學。
二願蘭入焉管好自己。
蘭入焉擺紈絝之相:“噢,險些忘了,倦空君可不是尋常男子,是出了名的守、身、如、玉,天下男子一般黑,獨你一人呈白,失敬。”
蒼寸和稀泥:“好了好了!既然都是為了正事兒來的,就莫要跑偏了!倦空君也是的!這麼穩重個人兒,為何會與蘭宗主相看兩厭呢?都收著點罷!”
“正事為何事?上劫峰的正事只有滅天道這一樁事,望枯若是想奪我宗主之位,只管拿去。”柳柯子逐一看去,“至於旁的,什麼家國,什麼五界,我一概不奉陪……蘭入焉也是一樣。”
蒼寸先噎聲,後打愣:“師尊,蘭宗主,此事來得相當蹊蹺,天道亡了絕非偶然!那倒進護城河裡的金粒,是丁點不剩!我與望枯,還因這事兒爭了好幾日!你們怎能坐視不管呢!”
柳柯子嗤弄:“怎麼管?”
十二峰已去,天道亡了,妖界紛亂,棋盤上的“天元”,由休忘塵坐鎮,如今卻早已銷聲匿跡。日後行去何處,何處便有始料未及的災禍降臨。
迷津不破,如何指點。
蒼寸忽覺看不清眼前人了:“師尊,您滅天道,是願蒼生不受限,能做快意人。如今好不容易成了,自當……自當……”
“自當”好接,他卻道不出話來。
柳柯子抬頭,此語難琢:“蒼寸,從人至仙,我什麼路都走過,正因見的太多,才知道參透‘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這八個字,有多不易。我自認爭強好鬥,其心還勝卻千萬人,但人活一世,事事都有一個頭。念想、願景、希冀,也通通想不了太多。”
他眼藏失意。
“而我,平生只此一願,得了是幸,不得,也難有其他。”
空曠石壁靜得太過,僅剩流水溯洄。
蒼寸扯扯嘴角,要哭不哭的。
他抬頭看那一柱幽光,忽憶柳柯子領他進門的第一日。
他說:“你靈根不行,資質極淺,來我上劫峰,也是墊底的份兒。但我為何批你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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