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倥傯亂(第2/3 頁)
在少數,但五界太大,我鞭長莫及。若非休忘塵恬不知恥地在我面前大動手腳,我姑且能掂上一掂,但這明面的三日裡,經他之手悔的時辰,卻早已計量不清了。”
而人間倥傯錯亂,非朝夕一日起,而是早有多回轉圜,涇渭不再分明。
望枯心頭一閃:“萬苦尊,瑞裕十八年七月十五那日,可有什麼異變?”
千年來的百鬼夜行,都為萬苦辭多年滄海的一卷深浪,他自然有話可說,對上望枯,卻想瞞一嘴:“問這個做什麼?”
望枯坦然相待:“那日之後,我在陰差陽錯中揹負了百條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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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苦辭別有深意:“被誣陷了?”
望枯:“大抵是,又大抵不是。如今還有什麼好深究的呢——至少裡外都是我,我沒有想要辯駁的。”
萬苦辭不喜模稜兩可,卻稍有動容:“好,我告訴你。”
他清清嗓:“人間瑞裕十八年的中元節,有過三次短而暫的回溯。每回溯一次,魔界的鬼魂都會更加躁動難安一些,便是跟在我後頭沉默寡言的侍衛,也與我說過一句話,‘有一物,或是有一魂,妄圖將我牽引去一個地方’。聽罷,我才圈牢了魔界,不允尚未復返陽間的鬼魂再從鬼門出逃。”
望枯:“那後來呢?”
萬苦辭:“後來就已平息了,時辰也到了子時,鬼門自關,魂魄都如約而歸,我也沒什麼好深究的。”
如此看來,這日竟可簡明扼要地概括為——望枯的第一回“問世”。
望枯已然知根知底:“那萬苦尊,邪祟可會引得百鬼躁動?”
萬苦辭:“要看有多大的本事了。”
望枯:“這邪祟的本事應該很大,凡人時是後宮的妃子,行了很多惡事,賜死後成了厲鬼,被道士冥婚配給太監,但因為邪氣太過強悍,吃了那個太監的魂魄也鎮壓不住,只能連著花轎一併關在十二峰下,直至那日逃出。”
萬苦辭覺察不對:“雖說你們十二峰的確羸弱,但若是我認識的那個道士,出五成功力應當就能將這尋常邪祟給制住了,如今能逃出,當真沒人有意放走麼?”
望枯:“……”
無法當真。
那一日的休忘塵,剛巧姍姍來遲。望枯怎會渾然無所覺,而不去猜忌呢?但到了今日,仍無實證。
天下第一的聲望在前,行事果決的坦蕩在後。
萬苦辭順勢指點迷津:“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你若想找,就一定找得到。”
望枯至此,貿然攤開掌心一看。
那裡青筋猙獰、紅潤如舊,卻若隱若現地綴著“休忘塵”的字眼。
——休忘塵為何要視這近在眼前的掌心“名”為不顧?而選了個遠在天邊的人?
望枯才不信他是“捨不得拿”。
只能是他拿不走。
而“巫蠱偶“素有髒陰之稱。
與人間相綁,也只能是陽氣太盛,而用陰物止戰。
那休忘塵呢?
……
“天下第一劍”已成階下囚,但能與萬苦尊打個平手,是十二峰千名弟子都能津津樂道的喜訊——即便築剛峰有傾斜之跡,但出了這麼個紫微星,十二峰也定是有救。
就那“十二峰為何傾覆”的疑叢,無須望枯叨擾蒼寸,辛言已於翌日正午時分,在銜隱小築裡描摹得清清楚楚。
這一日,恰逢臘月二十八,每一亭中,正煮著遲來的臘八粥,犒勞奔波一年殘身。熱氳遮去一雙雙湛亮的眸,卻替簷角轟走隔夜霜。
辛言:“霧岫水上,由遙指峰碎屑築成的石沙汀,大致已被清掃乾淨。今日各峰還需派些人手加緊收拾,可趕在新春佳節前徹底竣工。”
“至於近日十二峰必將毀滅的傳言,休忘塵下令破除人間磐州的結界前,是有提過一句。”
“私以為,世事變遷,永無一物能走到盡頭,十二峰滅亡是必定的,但始終不是今天,更不是明日,眾弟子切莫因他一句無心狂言,而憂思過慮。”
“另外,經我這幾日與眾宗主的共同審問,已將槐颺骨之事的始末,弄透徹了——休忘塵確是偷盜槐颺骨的元兇,負卿宗無名為栽贓而死。今日起,已將她的姓名與功績重新納入《霧岫表》中。眾弟子需引以為戒,莫要以訛傳訛,再枉已死之人。”
“而休忘塵,我與眾宗主,已擬寫一封文書轉交舍竹帝君之手,責罰如下——讓仙界收回簷青仙尊之名,再剔除仙骨,貶為凡人。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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