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完結倒計時-慢慢精修版)(第2/3 頁)
往後了。
望枯:“……”
她大徹大悟。
萬苦辭抱臂嗤笑,心緒大好:“怎麼?甩疼了?一看你就不是個練家子,少逞能了。”
望枯的臉色,比無晝江還要慘淡:“……原來是我的身體裡有線。”
萬苦辭毫不意外:“難怪磕不得碰不得,這麼可憐,就憐憫你一回,給你支個招——剪了線便是。”
望枯洩氣:“剪線之事,難於登天。”
“但我尋思,線剪了還是無用。”萬苦辭再潑冷水,又彎身戳去望枯的眉心,相較娪而言,力道實在輕微,“莫要忘了,棉線哪裡都有,但你這根骨頭,可是休忘塵親手製的,世上還會有第二個麼?”
望枯屏息。
一語被他點醒。
萬苦辭側目,聲色凌冽:“呵,你的膽子當真是大,剔骨之事都敢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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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我沒有這麼說。”
“真當我看不出來?”萬苦辭神色嚴厲,“望枯,你可知骨頭在何處,又該拿什麼剔除?”
望枯一板一眼:“我知道的,我在商老闆手下當職時,曾跟過幾個仵作剖屍,我記性好,知道人的骨頭無外乎就是那麼些……”
萬苦辭站定腳:“望枯,你不是妖,且是需佛君渡靈力才能開花的藤妖。”
世人常說,忠言逆耳利於行。
但往常老者的忠言如一團老繭,不合青年人未留瘢痕的耳。
各有各的好,偏就融不到一塊。
他正是知曉這些,才能迫不得已當這說客——便肖想,能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去打消望枯的念頭。
萬苦辭:“望枯,記性好,有人幫,並非就能助你冒這個險了。你拆一個骨頭,興許嚐點痛楚,便能過去了。可第二個、第三個,只知最後一個,你都咬牙扛下了,那你這身皮囊呢?又該靠什麼支撐?”
望枯:“風浮濯用我的青絲當筋脈,用花草枝幹築丹田,還去莫欺谷走了一遭生死局。他有辦法,我也有的。”
“荒唐。”萬苦辭此聲長縈,“試問世上有幾個風浮濯?”
望枯對答如流:“風浮濯只有一個,望枯同樣只有一個。”
萬苦辭停息一瞬:“無論你的骨頭剔不剔,你依舊是你。你只需等休忘塵死了,一切都將不攻自破……你為何,就是不願再耐著性子再等等。”
望枯:“萬苦尊,你忘了,我身上綁著人間六州。”
萬苦辭的心,好似被偷偷摘下,再於一隻大手緊握。
他從來沒有忘。
“萬苦尊,我原先活得總是稀裡糊塗,從未想到我會是宦韞上神口中的災星,能與世間萬物對抗。我想,這話還是說得委婉了些。”
“我就是災星。當世道安然時,我與娪的現身便會將這些攪亂一空;可當世道戰亂時,既是對抗,我卻不曾在這裡起到什麼用處。”
“實不相瞞,萬苦尊,如今我哪怕思索了這些,我也仍覺有幾分可笑。只因我生的時候很是意外,只是幾對修士合歡滲出的靈力,落在我的身上了,這便成了我這樣的一個妖怪。”
“如此古怪,是不是?”
皎月不曾照拂在無晝江的清波,望枯給到了。
“可即便如此,也沒人告訴我,一個妖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應當做什麼,我便逐一詢問。忌孱說,不摘星,枉為一生;別淺說,碧水浩蕩,總有一個湖泊為他命名;只有吹蔓說,這樣短的一生,為何要急著想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先玩罷。”
“她說先玩,我就陪著她玩了,這一玩,就是過了兩百年,又怎知兩百年後會有此等本事。倘若我在兩百年前知曉,定會在身上劃傷,人間六州會不會知道——這世上可有我這樣一個妖怪,害死了他們。”
“會不會永遠記得我呢。”
“若是記著了,我就知道這一世該往哪裡活了。”
“可惜,兩百年後的今日,我會誤入修仙的路途。還陰差陽錯地,成了一個捨不得毀壞這個世道的人。”
“在此之前,無論是休忘塵讓我耳濡目染了,還是我早已領略了這個命理的無趣。”
“總之,我厭棄這個世道。”
望枯身子站得筆直,像是凡人一日三餐後的閒庭信步,像是仙人獨站九天並無瑣事的一個身影,像是寂夜裡一株不起眼的新芽。
如人飲水。
冷暖卻自知。
“而今,我還是厭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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