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枯榮生(最終章 標題待補充,精修中)(第3/4 頁)
,這一句,是子禪杜撰的。
倦空君聲勢浩大降臨停仙寺的那一回,完完全全不是為此事而來的。
“望枯說,她的廂房前,曾栽有一棵楊梅樹。現下時令到了,便想託我問問你與這樹,可否贈她一個嚐嚐鮮?”
子禪:“……自是可以。”
……
子禪慷慨,用一舊衣兜著,約莫給了十二個熟爛的成色。
數字也是圖了六六大順的好彩頭。
風浮濯捎帶回去時,放緩了步子,有意城東繞了西邊原路,見識了栗子樹、香樟樹,和搖曳牆頭的鳳凰木。
——望枯尚在午休。
哪怕他歸心似箭,也自知不可打攪她。
再至庭院中,一個竹藤搖椅橫在葡萄藤下,平躺上方的姑娘身著藕色對襟,一順小麻花繞過側耳來到另一邊,長髮用一捆柳條虛虛纏上,袖口下的手腕,用一圈紫藤妝點。歪著頭、閉緊眼,幾點出逃的光斑輕撫她的睫羽,手中的書幾近落地。
人比草木柔,靜如畫中仙。
風浮濯想也不想,接過皺皺巴巴的話本,再連同望枯一併搬起整個搖椅,要放去更蔭處。
望枯悠悠轉醒,話裡埋怨:“銀柳,入夏了,不必擔憂我會著涼的。”
“我知曉。”風浮濯照做不誤,“日頭出來了,裡頭更陰涼。”
“我不想睡了。”望枯悒悒不樂,兩手搭去風浮濯肩頸,“銀柳,我還是走不穩路,只有手臂靈活。”
,!
風浮濯順勢摟緊她腰身,輕拍背脊:“嗯,不急。”
剔骨之後,望枯三年昏沉,靠休眠修煉;五載臥床,所見即方寸間。風浮濯為她尋來世間最好的築骨之材,小心銜接上,卻還是落了個半身不遂的下場。
而這最好之材,便是風浮濯多出來的淨骨。此物與望枯多有“水火不容”的架勢,心緒稍有起伏,僅是聽得哪方戲臺的曲兒,便要三日不醒。
自此,風浮濯便停了與她的房事,更閉了方圓界內的聲息,不允旁人、旁樹、旁鳥叨擾半分。
望枯:“那我上回與銀柳說的事呢?”
風浮濯微有不虞:“不準。”
望枯埋進他肩頭,嘟嘟囔囔:“此事不行,那便交歡罷……”
風浮濯閉眼:“此事更不可。”
望枯不知同誰學來的討人歡心的把戲,拿起他的手心來回把玩,再用腦袋蹭他下巴:“不可,銀柳總該遷就一個了。”
風浮濯動心忍性,卻丟盔卸甲:“……第一樁。”
望枯刮目相看:“銀柳竟不要第二個?分明——”
風浮濯慢慢挪開眼,言辭生硬:“噤聲。”
要與不要,從他冬日也用凍水淨身便已瞭然。
……
這第一樁,是望枯心願未了。
她曾放下狂言,要打遍十二峰無敵手。
輾轉多年,耽擱了去。
因此,她要風浮濯將這些人召集過來,與他們正兒八經地比試一場——以兩相完璧的前言。
風浮濯如今當真是能“一風走萬里”,自然做得到。他的重重顧慮,全然落在望枯的身子上了。
她必定打得過。
可這是他含在嘴裡整整五年、風都不忍欺的軟肋。
輕易交出,他做不到。
風浮濯也曾問過:“望枯可有別的願景?”
望枯:“沒有了。”
風浮濯沉吟:“……為何。”
她從不過問誰人的下落,善惡、好壞皆平心而論。
望枯卻笑著反問:“我與世道都有自由身了,還需肖想什麼?”
宅院多圍牆,春藤越聳雲。
望枯從未變過。
……
天元十五年,夏,七月半,鬼門開。今朝卻殊異,無鬼無神,無亢宿沉浮,無長街寂靜。反倒夢迴臘月天,逢紅綢,起繁星,香花滿庭,好不熱鬧。
三兩姣好女子兩頰含桃,端扇戲稱:“今日如此熱鬧,指不定混進了什麼神仙呢!”
望枯邁著“醉步”,打了最後一場勝仗,由風浮濯扶著走向洶湧人浪裡。
“銀柳,他們會不會放水了?”
“不曾。”
“不是哄我的?”
“不是。”
望枯努嘴:“可路師兄不放狠話了,蒼師兄光顧著哭嚎了,無名師姐嬉皮笑臉的,只有席嚀師姐認認真真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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