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枯榮生(最終章 標題待補充,精修中)(第1/4 頁)
舍竹親眼見得,這樣一對皮囊登對、心性契合的璧人,走入一處葡萄藤院落裡後,人間百姓也陸陸續續地歸還了些。
可惜,這扇門卻再未開啟過了。
這些年,舍竹見識過遲春幾年,夏荷幾年,秋華幾年,瑞雪幾年。
合計整整五年之久。
久到那些本該沉眠的人,也漸漸醒來。
久到一個自打成妖就沒有下山的魚兒,也遊走三萬裡。
久到一人尋上門來,對他大打出手。
還揪緊他的衣領,痛罵一聲:“死道士!你躲了這麼久!定是做賊心虛了!說!她到底在何處!”
舍竹早已收了拳頭的鋒芒,咧嘴捱了一下:“我知道。”
但我不說。
而這存活一千兩百多年的魔尊還是年輕氣盛,又拎走他的衣領毒打一頓。
打是打不死的,但活活遭罪。
舍竹鑽褲襠躲藏,再抱頭鼠竄:“收手!快了!當真快了!”
萬苦辭退後一步:“幾時?”
舍竹眼睛提溜:“……下個月?”
萬苦辭冷呵一聲:“又唬人?”
舍竹:“這回真不是唬人啊——誒!別打了別打了!我真沒騙人——啊——”
得,就沒一個人信。
蟬鳴聲聲,池水多藻,葡萄結了果實。
又怎會是騙人的呢?
……
磐州這一不起眼的院落足有五年不曾開過門,但倦空君的名諱卻響徹雲霄。
四年前,他“下界”請求君主更改宮闈族譜,將自己的名諱挪出。禹聆在位多年,隨即告知天下人,那一太子的諸多行徑。商賈裡的香客,垂憐倦空君境遇,為全天下的“倦空廟”一擲千金。
其中,當屬“沃氏”最甚,少說給了千兩黃金。他們重建“磐中酒”,只是這回,卻便民、實惠,賣相與口味俱佳。成了磐州百姓、過往遊人無不踏足之地。
同年,曉撥雪與桑落在祉州尋了個四季如春、人煙稀少的海城,安然當個凡人。也讓隨遇而安的流年書屋紮根在此,做起私塾夫子的行當,仍只招收女子。
無名、席嚀等女弟子,於此地幫工,吹蔓一邊習字聽書,一邊打起雜役。至於續蘭,及笄禮已過,經沃元芩提攜,經營祉州十家商鋪。
上門求親之人數不勝數,她心不在此,通通推諉,安心做她的啞巴掌櫃。
襄泛想要修煉回來,便相中了此地人傑地靈的道思廟,就此削髮皈依。廟裡清閒時,便坐在“流年私塾”門前,打些像樣的布鞋、布衣,贈予家裡揭不開鍋的學生,圖一個多多益善。
蒲許韌、何所似、顏知、顧山來、顧陽光這四人,“剪不斷、理還亂”。顧陽光的確來頭不小,過去這麼些年了,晚輩還能認得他,可想人丁興旺,族譜深厚,將他帶回了曦州。
蒲許韌呢,只是走在大街上,便被一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後輩給訛了。隨身攜帶的畫像早已斑駁,卻也卻能從眉眼、眼鼻裡瞧見相似之處。
可他不願被認回去,支支吾吾要往祉州那頭走,就是不吭聲。
早已在祉州郊外安身立命的顏知,也不管今夕何夕,在大紅燈籠下揶揄兩句,卻與何所似吵個沒完。
顏知:“蒲許韌,你不就是喜歡曉撥雪麼?聽我一句勸,沒戲,趁早收手罷。”
蒲許韌梗著脖子:“曉宗主已然肯看我一眼了……眼下都不修無情道了,她生得如此好看,我若不守她身旁,真被那穿金戴銀的員外給搶走了怎麼辦?”
顏知:“你要這麼想!那員外已然贏了大半!你啊,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無恥!”
蒲許韌:“我是真心的!從未對曉宗主犯過色心!當然!旁的女子就更沒有了!”
何所似擼起衣袖:“顏知,我忍你一晚上了!不會說話沒人幫當啞巴!曉撥雪能看上誰那是曉撥雪的事兒!你摻和什麼!蒲許韌再不好,也與你我相識多年!你非得在家家戶戶團圓的好日子捱打是不是!”
襄泛與顧陽光兩個悶聲幹活的,手頭大包小包,勸哪個都不得行:“……”
顏知:“嘿喲,蒲許韌,你都沒氣,他氣什麼!是誰說我去南邊,你去東邊,出了十二峰後就再也老死不相往來的!這才去融州尋親幾日啊!就夾著尾巴回來了?”
二人還未動手,卻被一個赤腳的姑娘介入了。
不多不少,一人一拳——專挑眼睛。
蘭入焉拍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