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第1/2 頁)
後續沈祿要跟張巒談一些機密事,小輩在旁矗著不合適,張延齡被老父親無情地趕了出來。
梳著簡單的圓螺雙髻,一身窄袖短襦裝扮,整個人顯得清爽幹練的張玗圍著條圍裙從灶房出來,一雙晶晶亮的眸子望向書房那邊,似乎對裡面談的內容很關切。
張延齡寬慰道:“姑父這次來,並不是談姐姐的婚事,姐姐不用太過擔心。”
“呸。”
張玗一撅櫻桃小嘴,蹙眉斥道,“誰說我關心這個了?人不大,鬼主意倒挺多,爹孃也偏心,姐姐跟大郎都在卯著勁幹活,為什麼偏偏你遊手好閒,啥都不用幹?”
張延齡拍了拍胸脯,笑嘻嘻道:“因為我年紀小,又有通天的本領,完全不用在做力氣活上證明自己。今天我去國子監,陪著爹爹認識了一個同樣在國子監讀書的官宦人家出身的同窗,要不要……我幫姐姐說說,看看對方家裡是否有適齡青年?”
“呸……姐姐的事,幾時輪到你來操心?”
張玗氣呼呼說完,正要轉身走,突然覺得這樣似乎對弟弟不太好,回身歉意道:“延齡,之前你不是說要讓我去應選太子妃嗎?怎麼現在又改主意了?”
張延齡搖頭道:“沒有,沒有,姐姐還是要去應選太子妃……你就當我胡扯吧。今日姑父前來拜訪,事情很可能跟東宮太子有關,等下我還要跟爹好好說道說道呢。”
張玗嘆氣:“嗨,說你什麼好呢?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就是個小屁孩,家裡的事你都做不了主,還要操爹爹和姐姐的心,搞得好像你已經當了官一樣……朝廷的事用得著你來做主?對了,娘給你做了新衣服,就放在床頭上,稍後你回房試試。”
“知道了。”
張延齡頓時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跟以前不一樣了,笑容堆滿了一張小臉。
……
……
等送走沈祿,張巒帶著幾分感慨,攜張延齡回到書房。
“爹,姑父跟你說什麼了?”
張延齡問道。
張巒道:“你曾跟為父提過,那個李孜省乃陛下跟前近臣,權勢熏天,如今連他都知道為父大名,說有機會的話會召見,為父真是好生榮耀。”
張延齡道:“僅僅只是知道名字,對咱沒什麼實際的好處,我就想知道姑父後來跟爹說了什麼,看他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樣。”
張巒想了想,擺擺手:“不提也罷。”
這話不由令張延齡翻了個白眼。
啥你就不提了?
活脫脫一個大軍師就在你面前,免費幫你出謀劃策,你居然不用?
你是不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爹,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由我來問……姑父是不是跟你說,李孜省有什麼事託你去辦?諸如在什麼天相之類的事情上,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
張延齡直言問詢。
張巒驚訝地問道:“你小子偷聽?”
張延齡道:“這很好猜,李孜省靠方術獲得陛下賞識,他肯紆尊降貴,說明他有這方面的需求,而且還很強烈。”
“嗯。”
張巒點頭,“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兒啊,你姑父的確是向為父求證,看看為父是否懂得星相卜算風水之說,測國運吉凶。
“可是……我哪會這個?我跟他說,就連治病防疫之事,我也是偶然自古書上看到,運用於實際中,算不上什麼家學傳承,除此之外我只會寫幾篇聖賢文章,對於風水之說一竅不通。”
張延齡搖頭,不無遺憾地道:“爹不該這麼說。”
張巒詫異地問道:“你這話是何意?難道讓為父誇誇其談,不懂裝懂?
“延齡,你年紀小,不曉得這官場有多兇險……李孜省是靠方術獲得陛下賞識,若為父貿然說懂,那就等於是自動成為他潛在的政治對手,為父如今不過只是個監生,憑什麼跟他鬥?”
張延齡問道:“爹,你是不是太過高看自己了,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李孜省的競爭對手?”
張巒大為光火:“你個混小子,拿老子開涮呢?”
張延齡道:“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李孜省作為朝中高官,背景雄厚,會把爹這樣初來乍到的監生當回事?但爹在防治痘瘡方面,又表現出舉世無雙無雙的本事,他才會想從父親上得到些什麼,以便跟他的競爭對手鬥法。
“父親充其量算是李孜省手頭可資利用的底牌之一,根本就算不得什麼,要知道他的政敵遍佈朝野,父親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