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御史(第2/3 頁)
”
“生員?”
陳烓聞之皺眉。
在他印象中,考中生員就有了社會地位,距離士族階層只是一步之遙,是什麼人會這麼不識好歹,跑去搞那些玄乎的事情?
李未邵這會兒終於體現出他被聘用的價值,替宋清解釋:“這位張生員,出身名門,他的從兄乃是本地曾做過御史中丞的遼東張巡撫,與一般市井之人不同。”
“你是說……他是張中丞的……從弟?”
,!
陳烓果然多了幾分忌憚。
士族階層就是這樣,打斷骨頭連著筋,盤根錯節的關係,也是當官之人必須要認真考量的。
“是,是。”
李未邵道,“且這位張老爺,還有兩個妹妹,分別嫁給朝中銀臺司的沈經歷,還有一位,乃南京翰苑的掌院徐學士,可真非一般人。”
陳烓吸了口涼氣。
好厲害的背景。
一般的升斗小民,他馬上就能查辦,但一聽對方背景雄厚,那這案子自然要仔細斟酌推敲一番。
一旁的錦衣衛不解地問道:“他既是生員,前途遠大,為何還要做那於情理不合之事?難道他真有家傳的醫術?”
這次輪到宋清來解釋了,有了李未邵鋪墊,他內心鎮定不少:“的確如此,至少他是這麼說的。若無實證,誰敢聽信?他治病救人並取得成效,乃本官親眼所見,這才推動在本地展開防疫大計。”
陳烓看了看侍立一旁的錦衣衛,顯然在來的路上,他們已經商議好對策,準備一來就嚴肅查辦。
但現在計劃完全被打亂。
陳烓頓了頓,問道:“他如今人在何處?宣來見我。”
錦衣衛道:“小人這就去拿人。”
“不可不可。”
李未邵繼續道,“這位張老爺,如今仍在牙古廟……幾位上差或有不知,牙古廟乃本地安置痘瘡時疫病患之所,他在裡面為病患治病,已有多日未曾出來。”
“什麼?”
陳烓皺眉,臉上帶著些許不可思議。
連一旁的錦衣衛都忍不住問道:“你是說,他敢置身周邊全是感染痘瘡的病患中,給他們診病?”
“是啊。”
李未邵道,“這位張老爺,可不光是嘴上說說,最初他為人治病,就是到患病的大戶府中,半個多月未曾出來,結果那府宅自從他進去後,再無病患抬出,且有感染痘瘡發了疹子治癒的……堪稱神奇。”
“那可真是……”
陳烓突然想到什麼,轉而換上怒色,“以人痘之法治病,的確會有如此境況,他能保證其他人也如這府上之人一般嗎?”
宋清眼看陳烓又改換臉色,趕緊詢問李未邵:“最近幾天,牙古廟那邊情形如何了?”
李未邵道:“這幾天,那邊的病患的確少了很多,就算有病歿的,也是先前已發病或是臨近發病的。以張老爺口述親傳,只要跟病患接觸幾日內及時種下藥,都能確保不再患病。至少……到目前看來……情況屬實。”
陳烓原本一肚子火氣,以他的火爆性格,恨不能馬上把這件案子給辦妥,但此時也不得不按捺住,起身道:“本官這就去會會此人。”
“萬萬不可!”
李未邵說著,連連給宋清打眼色。
宋清接上話茬:“陳御史一路奔波,初來乍到豈能不先做休整?況且牙古廟之地,到處都是染了瘟疫的病患,何不先過幾天,等那邊的疫情稍微平息些,再將此人叫來,您詳細勘問?”
旁邊的錦衣衛也勸說:“大人,似乎的確應該如此,這件事,應當從長計議。”
陳烓臉色不悅。
顯然,他也感覺出來錦衣衛隨從對張巒身份的忌憚,這也是軍戶的通病,那就是欺軟怕硬。
陳烓道:“此人行事如此不循常理,究竟何故?”
宋清走上前,小聲回答:“據說是家道中落……本地陳尚書致休後,張氏一門家境已大不如前,但其在朝中還有些……人脈。此番他是想借機,由地方官府保舉個監生噹噹。”
“這麼說來,他還是抱有目的……若其胡作非為,我定不會輕饒。”陳烓說得咬牙切齒,但態度已然緩和,留下了一定轉圜的餘地。
宋清笑道:“陳御史遠道而來,在下這就讓人準備一番……興濟雖是個小地方,但緊鄰運河,南來北往的客商很多,素來熱鬧。正好本地有很多事務,需要陳御史指點。”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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