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模具(第1/2 頁)
程虎雖然氣勢洶洶,但看見陳景鐸來了突然就洩了氣勢,甚至還有幾分扭捏。
“這回還是他們搞事,說你,說你在城裡散播疫病,還說你藥方是偷來的。”
馬上就有僕役接他的話嚷嚷起來,“怎的你一來就出事了?不是你做的還能是誰?至於藥,指不定是偷師誰,要真這麼厲害不一早就出名了,還留在這當僕役?”
陳景鐸很眼熟此人,上次對程虎動手也是他,沒想到被打了板子還是學不乖。
如今預防之事緊急,他先讓程虎把面巾戴上,算賬大可以慢慢算。
挑事那群人看程虎有了面巾都憤憤不平,圍上來要陳景鐸給個說法。
他將手一攤,冷淡中帶著幾分諷意,“就帶了給我兄弟的,你們要肯定是沒有,回頭真染了什麼,也別問我這個偷師的開藥。”
其實秦府內倒還不太著急,要出去辦事的倒是需要小心些,可這些人自己嚇自己,早就自亂陣腳了。
經陳景鐸這麼一說,都不再繃著臉說那些難聽話,反而內部開始爭,有人著急去找管家要面巾戴著,有人堅持留下給這動手的和給他撐腰的點顏色看看。
別看只是灑掃雜役,這裡頭的彎彎繞也不少,拉幫結派的事多了去了,只要不鬧到主家眼皮子底下都不會有人管,他們心知肚明,這才頻頻欺負落單的程虎。
陳景鐸也不怕跟他們耗著,但他如今口袋裡有東西了,隨便收買點人心,讓自家兄弟出出氣還是手到擒來的。
程虎見他掏出幾顆藥丸,馬上就吸引了那群僕役的目光,這下是吵也不吵了,就盯著看。
秦府裡現在無人不知這陳景鐸的藥能救命,且眼下城裡染的風寒正需要手中的猛藥,只不過他們身份低微,還不知要攢幾個月月錢才能買得起一顆保命的藥。
此刻陳景鐸就這樣拿出來,把這些值得起一條命的東西擺在他們眼前,說不眼紅是不可能的。
才說了那般難聽的話,現在又要有求於人,但凡是個人都要沒臉。
陳景鐸也不為難他們,很快給出了臺階。
“我這裡有多餘的藥,也有些銀子,諸位可以拿走,但我有兩個條件。”
程虎幾乎是崇拜地看著他了,又頓感威風起來,站在陳景鐸旁邊喘氣都暢快不少,看那些渣滓的眼神也得意許多。
只聽陳景鐸慢條斯理說,“其一,護著我兄弟,要有人欺辱於他,得拿出命去護,其二,先到先得。”
他故意這麼說,其實只是因為手裡藥丸不多,基本是他留著應急用的。
話音剛落就被哄搶一空,陳景鐸自己都差點站不穩。
好在事情是解決了,除了最先嗆聲那個冥頑不靈,其他人都樂呵呵得了好處,再三保證不會有為難之事。
至此,陳景鐸一樁心病也算是了了,而程虎也可以安然度日。
很快管家過來,跟陳景鐸說了些藥鋪的事,就來分發面巾。
藥鋪那邊有秦嵐的財力和城中疫病的壓力,鋪面收得很快,且基本是低價,倒是出乎意料不少。
按陳景鐸的意思,已經有人去買所需器材,就照之前買。
而收集床頭灰的侍女們,隊伍也擴大了兩倍,去得更遠,收得更仔細,力求所得更多。
這些有有條不紊進行著,陳景鐸卻還是沒個安心模樣。
城中不知多少無家可歸之人要頂著天寒地凍,又有多少人能熬過冬日又免於疫病之難?
官府到底何時才出手?
他不得而知,本想再去官府問個清楚,天色卻晚了,府衙早關了門。
陳景鐸一直輾轉反側到半夜,被柳全敲響了門。
他披上衣服出去,餘光看見沈幼娘在擔心地看著自己。
“何事?”
“官府那邊,要買八百盒藥,小姐讓我問你幾日能做出來。”
終於,陳景鐸如釋重負,“明日我親自去,看下有什麼法子能做快些。”
柳全拍他肩膀,低聲道,“這也是沒法,疫病來得太快了,別說官府,我們府內都措手不及,還好你提醒。”
陳景鐸又跟他說了幾句就回房,人躺下了心卻還不平靜。
沈幼娘看他盯著天花板不說話,忍不住開口,“郎君可是發愁那藥做得不快。”
陳景鐸低頭看她,臉還是小巧的,日子好過之後也沒長多少肉,倒是看自己的眼睛亮了不少,也算是有些精氣神了。
“你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