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逼問(第1/2 頁)
陳景鐸看中的是一家賣醬板鴨的店面,熱氣騰騰的板鴨從後廚推出來,前頭早已大排長龍。
“這間不錯,後面地方大。”
柳全也附和,“是寬敞,不過你不是要開藥鋪?”
陳景鐸繼續觀察店面裡頭的裝潢佈局,“得要個地方製藥,才能有藥可賣。”
這家店地段很不錯,正是路口,周邊又好幾家酒樓,離秦府那種大宅也不算遠。
柳全看他滿意,試探道,“那就這家?”
陳景鐸搖頭,“再看看。”
於是二人又上馬,路上陳景鐸問那家店要價幾何。
“是不是反悔了?我就曉得你看中的是那家。買肯定是貴,不過你是租,價錢好商量。”
下一家正是藥鋪,不過地段就偏遠了些,來買的人也少很多。
陳景鐸在馬上看了看周邊,清淨之餘也少有商鋪。
柳全搖頭,“這家是便宜,都不必五五分成了,要是人老闆願意讓給你,說不準能四六分。但地界人都不見幾個,你賣給誰?”
陳景鐸思量著,沒答他的話,柳全便繼續帶他去看下一處。
一個下午都花在這事上,柳全這久經鍛鍊的身子骨都有點熬不住,且他實在瞧不出陳景鐸要什麼樣的。
陳景鐸隨他回到秦府,“此事不急,且容我考慮一兩日,今日多謝,勞煩了。”
拜別柳全,他也不打算回屋,而是去那些僕役所住的地方。
人既然給到自己手裡了,就要用到實處,只是沒想到一去就看見他們在喝酒。
陳景鐸站在不遠處,想著要麼明日再說,立威服眾也不在一時。
且今日看了這好些鋪面,他也有些疲憊。
突然身邊來了個臉生的侍從,語氣不屑。
“我們老爺讓你去一趟,隨我來。”
“……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陳景鐸直覺是那日堂上某個人,往壞了想也不過是要趕他出去,應對得宜便沒什麼大不了。
片刻後,陳景鐸站在廳堂裡,上頭只有一人坐著,正是儒生模樣的那一位。
剛進門,他身前兩個拿著棍子的家僕就過來,一左一右守在陳景鐸身邊。
這架勢沒讓陳景鐸慌張,堂上那人果然臉色一沉,一抬下巴,家僕很快揮起棍子朝陳景鐸腿彎打,逼得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這會他才滿意點頭,笑道,“你之前用的什麼藥?”
“我家傳的。”
其中一家僕抬手,落下一棍在陳景鐸背上。
陳景鐸悶哼一聲,還是不打算說太多。
既然是這人找上自己,就是他有求於人,故而可以拿出商談的架勢來,不必太在意尊卑,哪怕如今他不得不跪,雙方地位卻也沒有差太多。
更何況陳景鐸連日來的舉動都被他們看在眼裡,既然無人阻攔,便是想觀望。
“倒是個硬骨頭。我是秦嵐的叔父,她既然信你,那我也沒什麼話說。只是你需記得,你如今還是秦府的家奴,主人家問話必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陳景鐸短暫思量後,抬頭直視,“不知秦老爺想知道什麼?”
他本是端坐,慢慢地坐直起來,看陳景鐸的眼神也認真了不少,“你那藥的藥方。”
“既然是行醫之人,用藥必得有典籍可依。只憑你一張嘴說家傳,不知要誤了多少人。”
無稽之談。
陳景鐸不無諷刺的一笑,不欲多爭辯,且這方子要說出來才是於己不利。
只是眼下還得有話去堵了這位秦老爺的嘴,思來想去,陳景鐸還是做出坦誠模樣,“的確是家傳秘藥,我只曉得做法。”
秦老爺知道他方才不敬,但這小子也算懷璧其罪,自己得先一步從他嘴裡撬出有用的才是。
於是陳景鐸看他突然詭笑,故作輕蔑道,“說到底不過是個江湖遊醫,醫書沒讀過幾本就妄言救人。你之前給秦府的人吃的到底是什麼,今日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怕是沒法安生出去。”
陳景鐸微微蹙眉,卻並不慌亂。
既然肯說出這樣厲害的話來,不就說明他們已看上這塊肥肉?
可笑他自個兒都還沒做起來,就被人盯上,也不曉得是好還是壞。
陳景鐸仍是挺直了腰背,從容道,“既是家傳秘方就不可透露於人,哪怕我今時今日為秦府家奴,也不能背棄祖宗家法。秦老爺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