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草胎(第1/2 頁)
“夫人,這種事讓我來吧!”符籙看出祝餘想要做什麼,連忙開口。
只見他蹲下身,攥起拳頭就在那補鼠洞的地方捶了一記,原本嚴嚴實實堵在那裡的泥巴便在這一記重錘之下明顯鬆動了。
然後符籙三掏兩掏,就把原本的鼠洞給重新通開了。
“做得好,做得好!”祝餘嘴上稱讚著,伸手摸了摸那鼠洞下方的地面,果然摸到了一處不大明顯的凸起。
她蹲在地上,藉助著從鼠洞外透進來的光線一點一點往神臺方向檢視。
從鼠洞到神臺,乍看起來似乎地面平整,沒有異樣,仔細看卻能看出泥土的夯實程度和那鼠洞如出一轍。
“夫人,用不用我去找個趁手的傢伙過來挖?”符籙在一旁殷勤地問。
祝餘對他擺擺手:“不用,你從前頭出去,繞到這破廟後頭,順著這堵牆外面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根埋在地裡頭的竹管之類的東西。”
一邊說,她一邊給符籙比劃了一下方向。
符籙利落地應了聲,急匆匆跑了出去,祝餘也繞著神像,湊近了仔細一圈圈的打量,鼻子裡似乎也隱隱約約聞到了一絲淡淡的香氣。
她一邊繞著神臺走,一邊仔仔細細聞著,感覺那氣息逐漸變濃了一點,越接近神像前面,就越清晰。
繞回到神像正面,祝餘抬頭近距離看了看前一天夜裡沒有太留意過的那尊神像。
前一晚以為是石刻的神像,這會兒在光照之下再一看,竟是一尊草胎泥塑,從那神像殘缺了的面部分明可以隱約瞧見裡面的稻草紋路。
祝餘眯了眯眼,心中的猜測又堅定了一點,仰頭朝神像上頭看了看,心裡琢磨著,兩隻手已經支在供桌上,想要撐起身體爬上去瞧個究竟。
“夫人且慢。”
陸卿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祝餘扭頭看他。
“符文,你上去。”陸卿先吩咐了符文一句,然後又對祝餘說,“雖說能者多勞,但並非要事事親躬。
有些事夫人只需動動嘴就好。”
符文這會兒也恢復了精神,得了陸卿的吩咐,麻利地爬上單手一撐翻上神臺:“夫人,您要我做什麼?”
“幫我聞一聞神像臉上漏草胎的地方,有沒有你昨天夜裡聞到的那股子異香?”祝餘朝神像臉上殘缺的地方指了指。
符文湊近神像聞了聞,頓時變了臉色,連忙從神臺上跳下來,生怕遲一點自己又會被迷暈過去。
他有些擔心地扭頭祝餘和陸卿說:“有!一模一樣!就是這股子奇怪的香味兒!
爺,夫人,你們快快退後!離這神像遠一點!”
“不必擔心。”祝餘看他這般緊張,開口安慰他,“這迷香氣消了,散得也快,現在都過去這麼久了,早就沒事了,留下的就只有香料本身的氣味而已。”
符文定了定神,發現自己確實沒有任何頭腦昏沉的感覺,意識到方才的反應有些一朝被蛇咬後的一驚一乍了,也有點不好意思,訕訕地從神臺上跳下來。
“夫人,您懂得可真多,憑氣味都已經知道這迷香的藥性了!”他語氣裡透著滿滿的佩服。
祝餘被他誇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迷香是什麼藥性。
只是昨夜那歹人將你迷翻已經是過了丑時,再過不了個把時辰就要天光大亮,搬運屍首的時間也不寬裕。
若是迷香藥效持久,遲遲散不掉,那他們自己進來豈不是也要被迷暈在地?
為了不給自己添堵,就必然要用起效快,散去也快的迷香才行。”
符文聽得直點頭,覺得自家夫人說得十分在理,想到前一天夜裡自己著了賊人的道這件事,他又冒出一個疑惑:“可是昨夜我明明十分警醒,這破廟別說門口,就是院子外頭都沒有人靠近過,房頂上莫說是人,就是野貓都沒有半隻。
為什麼我會突然就被迷香放倒,為何那香氣還會殘留在神像的草胎上?”
“這個問題,你問早了。”祝餘搖搖頭,指指破廟外頭,“待會兒符籙回來,答案還得他來給咱們。
不過……你用不用去換身衣裳?可別著了涼。”
符文身上的衣服方才被丟進水坑裡溼了個透,這會兒半乾不溼的貼在身上,瞧著就很不舒服,很冷的樣子。
符文搖搖頭:“謝夫人關心,我沒事!中了迷香之後醒過來總覺得昏沉,這樣剛好提神。”
說話的功夫,符籙從外面風風火火衝了進來:“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