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尺鳧(第1/2 頁)
祝餘記著破廟裡和酒罈上的淡淡的異香,趕忙想要開口詢問,又意識到自己方才說了不少話,反倒是符文的正經主子陸卿沒怎麼吭聲。
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得喧賓奪主,祝餘識趣地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忍了回去。
“長史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符文便是。”陸卿伸了個懶腰,“我這會兒沒有什麼頭緒,若是你心中有什麼揣測,但問無妨,問清楚了也好讓符文早點去歇著。”
陸卿這樣一說,祝餘方才的顧慮一下子就煙消雲散。
不管怎麼說,符文這幾日在外面奔波也實在是辛苦,哪能這個時候磨磨蹭蹭,耗著人家不讓人休息呢!
“那一對潑皮兄弟是如何從小啞巴那裡知道‘鬼仙廟’的?”她開口問符文。
“回長史,那兄弟二人說,小啞巴原本四處乞討,餓得一把骨頭,幾乎只剩下半條命,後來好像還生了病,許久見不到人影,村子裡的人都以為他估摸著是病死在哪裡了。
結果忽然一日,那兄弟二人在賭坊附近又看到小啞巴,不但沒有死,還穿得乾乾淨淨,人也白胖起來,瞧著別提多健康了,在集市上拿一角碎銀子買肉包子吃。
兄弟兩個覺得稀奇,就偷偷跟著小啞巴,發現白日裡他到處吃喝閒逛,之後又買了許多香燭貢品,到了天黑夜靜之後,一個人到那破廟裡去拜神,雖說不會講話,還是吚吚嗚嗚,又是磕頭又是作揖,特別虔誠的樣子。
兩個人就把小啞巴堵在了破廟裡,問他到底是在做什麼,不說實話就送他下去和家人‘團聚’。
小啞巴懼怕二人,又是比劃又是示意,總算讓兄弟二人明白了那間破廟裡的鬼仙可以求財,極其靈驗。
於是他們也如法炮製,拜過鬼仙之後,果然從供桌上面得了兩個大銀錠。”
符文用手比劃了一下銀錠的大小,祝餘在心裡估算一下,感覺高低也有十兩上下。
對於普通的莊戶人家,尤其是那種遊手好閒的鄉間潑皮來說,這的確稱得上是一筆飛來橫財。
“什麼叫做果然從供桌上得了兩個大銀錠?難不成那銀錠是憑空冒出來的?”她又問符文。
符文連忙擺擺手,答道:“此事我特意打聽過,那對潑皮兄弟是因為深夜跑去鬼仙廟求財的,說是擺上了貢品,焚香禱告了之後,沒多一會兒的功夫就忽然覺得格外睏倦,兄弟倆就都在廟裡打起瞌睡。
兩個人都睡得特別沉,等一覺醒來,外面天都要亮了,這個時候供桌上就已經有銀錠擺在那裡,他們也沒多想,就覺得那是鬼仙的賞賜,立刻拿了錢跑去吃喝玩樂,沒多久就都給揮霍掉了。”
祝餘對這個答案十分滿意,略加思忖,便對陸卿說:“我想問的都問完了,您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就叫他去休息吧!”
陸卿在方才祝餘和符文說話的時候,似乎一個人在神遊,這會兒才被喚回注意,略微定了定神,對祝餘頷首,轉臉問符文:“你是以何理由去向那對潑皮兄弟打探這些的?”
符文連忙說:“我只是暗中查探,若是對方沒有打聽,我就當是路過商客,閒來無事,攀談解悶兒。
那對兄弟倒是對我的來意刨根問底,不願輕易告訴我,我雖然也並未明說自己為何而來,卻在言語間有意讓他們誤以為我是暗中受清水縣縣令的差使,專程打聽鬼仙廟一事的。
那兄弟二人本也不是什麼伶俐人,並未起疑,反而生怕怠慢了我,對我知無不言。”
“很好。”陸卿很滿意,吩咐道,“今天你且好生休息,這幾日辛苦了。”
“我不辛苦,”符文搖頭,“大人,要不要我出去在清水縣中散播一個訊息,就說盧記這麼多年欺行霸市,殘害同行,背後都是有李縣令的撐腰和指使,若非如此,盧記也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和手段,所有壞事,背後真正的始作俑者並非盧記,而是李文才?”
“你和符籙隨我一路同來,已經太惹眼了,此事不能由你來做。”陸卿搖頭,“交給尺鳧衛更穩妥。並且不止要把李文才是背後始作俑者傳出去,還要放出風聲,就說李文才私下裡篤信怪力亂神之說,也早已經聽聞鬼仙廟能夠得償所願,有意暗中去向鬼仙求功名利祿。”
祝餘聽到“尺鳧衛”三個字的時候,立刻想到了之前陸卿收到的那一份密報。
原來那來無影去無蹤的神秘暗衛叫做“尺鳧衛”。
尺鳧,傳說是一種大鳥,是神的使者,身形龐大,羽翼展開足以遮天蔽日,卻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能掌握它的蹤跡,能夠影響世間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