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還有別人(第1/2 頁)
那一灘血就在床前,在附近再沒有拖動、搬動的痕跡,看樣子莊家小姐的確是在這個地方被人一刀斃命的。
莊直也好,衙差也罷,又的確都證明了,那莊蘭蘭當時就倒在地上,身上除了胸口一把刀之外,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
祝餘蹲在地上琢磨,這也難怪所有人都覺得曹辰豐的嫌疑是最大的。
這廝本就是與莊蘭蘭有了夫妻之實的人,當天晚上又是溫存到一半就被莊蘭蘭懷有身孕的事情給嚇跑了,若是去而復返,莊蘭蘭自然也不會有所防備,以為他回心轉意,未著片縷就歡天喜地下床迎上去,被他迎面一刀捅死,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
但如果真兇偏偏就不是曹辰豐……那這事兒就有意思起來了。
如果是兩個人溫存過後,曹辰豐趁著天未亮離開,莊蘭蘭繼續酣睡,沒有及時穿衣,這似乎是說得過去的。
而從曹辰豐的描述來看,當天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他是十分慌亂的,與其說是離開,倒不如說更像是逃走,這自然不是什麼令人心情愉快的分別方式。
按照常理,還未出嫁便與人私通,還懷有身孕,偏偏自己的情郎在得知這一訊息後,選擇了倉皇逃走,這種反應無疑是讓人又傷心又惱火,甚至還應該有一種深深被對方羞辱了的感覺。
在這種情形下,莊蘭蘭並未著急穿回衣裳。
假如是在曹辰豐剛離開,兇手便來了,中間的間隔非常短,短到莊蘭蘭來不及起身把衣服穿好,那無疑是非常冒險的,容易被剛剛離開的曹辰豐本人撞見。
若是中間實際上已經間隔了很久……那莊蘭蘭在情郎逃走之後的情緒倒也還真是足夠淡定。
思及此,祝餘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莊蘭蘭當時頭朝著哪個方向?”她扭頭問後頭的衙差。
“衝著那頭!”衙差朝門的方向趕忙指了指,“莊老闆報官之後,我們趕過來,一進門就看見那莊家小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頭就是衝著進門的方向,已經涼透了。”
“若是這樣,方向可就不對了。”祝餘站起身,蹲久了腿有些發麻,她往後退了兩步,活動活動腿腳,順便問曹辰豐,“方才曹大將軍聽聞丫鬟小桃兒指認你後背上有紅色胎記,信心十足要讓你脫下衣服自證清白,想來你後背本來是全無印跡的吧?”
曹辰豐心虛地看一眼伯父,滿臉苦澀地點了點頭。
“那就是後來弄傷的?如何傷到的?”
曹辰豐哆哆嗦嗦抬起手,指了指距離床大概三四步開外的小圓桌:“那晚燈燭擺在圓桌邊上,我冷不防聽到莊蘭蘭有了身孕的訊息,嚇得不輕,從床上下來踉踉蹌蹌站不穩,倒退了幾步,後腰撞在桌邊,往後一仰……後背被燭焰燙到了……”
祝餘瞭然地點了點頭。
陸卿倒是沒怎麼剋制自己的情緒,輕哼一聲笑了出來,似乎是已經在腦子裡想象出了曹辰豐當天晚上被嚇成那個慫樣的畫面。
他的笑讓曹辰豐差一點羞愧得把腦袋夾咯吱窩裡去,一旁的曹天保也黑了臉,但畢竟祝餘是陸卿的人,還在那裡幫自己的侄子證明清白,他也不好在這個節骨眼兒跟陸卿一般見識。
更何況,丟人現眼的事情都是自家侄兒做出來的,難不成曹辰豐有臉做,還不興別人笑了?
思及此,曹天保對侄子的孬種樣子愈發感到惱火,一抬腳將他給踹了個大跟頭。
“王爺,勞煩您站到這裡來,”祝餘示意陸卿過去,陸卿也欣然應允,站在她指定的位置上,背對著床和地上的那一灘血跡,“假若我是當天晚上的曹辰豐。
後背被燈燭燙傷的疤痕不會說謊,那麼我便是這樣倒退著撞上桌邊。
莊家小姐起身跟過來,不論是為了挽留還是為了爭執,此時若我想要一勞永逸,永絕後患,勢必要拔刀這樣刺過去。”
她做了一個向前刺出一刀的動作:“莊家小姐被刺中後,要麼頭衝著床鋪的方向仰面倒過去,要麼頭朝門的方向一頭栽倒。
無論如何不會面朝上,頭朝著門。
除非……殺人真兇並非站在我這個位置,而是站在王爺您那一側。”
她這話一說出來,莊直就顧不得哭了,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祝餘的推測不僅在試圖把曹辰豐的嫌疑摘乾淨,甚至還隱晦的提出了另一種令人難堪的假設。
這就讓莊直有些坐不住了,只不過祝餘沒有把話說白,他自己也不能提。
於是他只好強壓著惱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渾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