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博識(第1/2 頁)

天書之中，東君嘗試了幾百回，終於能將推演卦象之術磕磕碰碰地演示出來。這自然也少不了雲中君隔一個時辰給他打通一次仙脈的功勞。

“演卦到此即可。”雲中君道。

“那接下來又要學什麼？”東君轉頭問道。

“下一卷。”

雲中君話音一落，他們面前的金色輪盤瞬間消失。周圍的咒文繞著他們飛速旋轉，看得東君頭眩眼花。

咒文忽然停下來之後，東君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腳下也在不停打飄。

“感覺……有點想吐。”東君趴在地上胃裡翻江倒海。他有幾次都想直接嘔出來，但覺得實在不雅又強行嚥了回去。

“你可還好。”雲中君蹲下拍了拍東君的背皺眉道。

“沒……沒事……嘔……”東君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徹底忍不住吐了出來。

不過吐完以後倒是覺得舒服多了，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卻糊得滿手都是。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繼續吧。”東君滿帶歉意地對雲中君彎眼笑道，生怕這好不容易請來的“師父”嫌棄他。

雲中君從懷中取出一塊白絹遞給東君，面上還是如平常般，並沒有絲毫嫌惡之色。

“多謝了。”東君心中流過一陣暖意，即使這白絹和雲中君一樣帶著一絲冰涼，但在這舉目無親的天界能有個人如此待他，東君心中已是感激得無以言表。

說起親人，東君突然開始想念還在留東皇太一那裡的孩子們。不過他又轉念一想，只有現在儘快習得仙術，以後才能好好保護他們，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連門前的仙樹都護不了。

“我們繼續吧。”東君穩穩站起身道。

“身為天君，博學多識乃是基本。”雲中君將手中白傘緩緩撐開，又向前一步抓起東君的手腕。還沒等東君反應過來就拉著他躍下雲端。

“啊——”東君剛緩過勁就被拖著“跳雲”，此時感覺心臟已經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東君看著腳下高得恐怖的雲崖，嚇得一把抱住雲中君的手臂，緊閉著雙眼。可他等了許久，並沒有迎來想象中的極速降落。而是如乘著一片落葉般搖曳在空中。

“奇怪，為何降得如此之慢。”東君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卻發現自己竟很失禮地抱著雲中君的手臂。他偷偷側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雲中君，發現他面上並毫無異色，只是似乎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的冷氣，就像是在壓抑著某種情愫一般。

“鴻蒙初開，天地混沌。原來說得就算這個。”東君立刻鬆開緊抱著雲中君袖子的手，故意掩飾心虛道。不過看著面前的混沌一片不經意間想起自己在人間看的神仙小話本。

“知曉始源便能通其道，歷經滄海桑田亦能得其律理所哉。”雲中君說道。

豁然間，混沌天地快速衍變，草木新生而後凋零，花開花謝，生死輪迴，一切彷彿都在瞬息之間。

“奇怪，怎麼沒看見傳說中的遠古天神，比如盤古，女媧伏羲這些。”東君不解地問道。

“他們與天姥一樣，沒有所謂的形，只是在天地間操控著萬物之輪迴。就連身為天君的我們也無法識的他們的真面目。”雲中君答道。

“如此說來，這些自然之神都是隨天地運轉而變化生息，從來就沒有固定的形態對吧。”東君思索道。

“所謂道，並非從一而終，所謂名，亦非亙古不變。”雲中君抬頭看著緩緩升起朝陽似乎有些感慨道。

日升月落，四季更迭，在這天書中似乎只有彈指一揮間，卻總會讓人誤以為這便是朝朝暮暮。

星辰之下，東君側頭看著身邊的雲中君，覺得此番良辰美景又有美人在側，這種時候就缺一壺酒來一醉方休。

“這一卷到此為止。”雲中君開口道，無情地打斷了東君的美好幻想。

“哦。”東君看著身邊不停變換的山川河海，蟲魚歸雁自是萬般留戀。

雲中君輕輕嘆了一聲，又淡淡地說道：“你若有心想多學些，再留片刻也無妨。”

“哈哈，多謝！”

……

太一神殿中，東皇太一焦頭爛額地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章，靈筆不知被折斷了多少支，桌案上到處都是被揉亂的紙團。

“本君就離開這麼一會兒，為何會多出來如此之多的奏摺？”

“還有這都是些什麼？為什麼連座下的靈虎食慾不振這種事也要上報給本君！把東君當成什麼了？老媽子嗎？”東皇太一一氣之下又捏斷了手中的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