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毀滅一個人麼?(第1/2 頁)
湖邊垂柳,陰影籠罩。
安陵容站在這陰影之下,更加感受到支離破碎,似乎,她不只是甄嬛造成這樣的一生,還有那無用的娘,她能想象得到,她娘將這些銀子積攢在一處,捨不得花,四處託著求人。
似乎,她受苦是應該的,而作為一家之主的安比槐,不能沒。
沒了,安家就沒有主心骨了,似乎,可有可無的只是她麼?
她鼻子酸澀,鼻翼微張,怔愣的說不出一句話,敦親王福晉見狀,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感受到漸漸的暖意,耳旁響起敦親王福晉的話:“安貞容,可要我出手?”
出手?
她嚥下了心頭苦澀,睫毛隨著睜開而顫動:“不必了,福晉現在不能與我往來太多。”
“敦親王府想要做純臣,這次還是少管微妙。”
“只要照拂著有一口吃穿便好。”
“至於銀子,隨她去吧。”
“日後我不會再給了。”
她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這荷包內是她當差的銀兩,一併塞入敦親王福晉的袖中,荷包入手,沉甸甸的,敦親王福晉快速的推拒:“安貞容,這可如何使得?”
“我家王爺受您指點,免了圈禁之苦,這點小忙。還是能幫的。”
“你在宮中身邊沒有財帛之物傍身,寸步難行,本就艱難,安貞容請快快收回。”
這荷包被敦親王福晉推得決絕,安陵容心下更加感慨了,連只有幾面之交的福晉都知曉她在深宮存活不易,她還來不及感慨,便聽得敦親王福晉說道:“安貞容,你要小心了。”
“甄珩在抱月樓鬧得沸沸揚揚,坊間都傳言,甄珩是對你愛而不得,才拋棄了家中新妻。”
“聽聞這甄家近日來連綿不斷的喜事,一日娶妻,一日納妾。”
“甄家那新娶的貴妾倒是不爭寵,只每日都被甄家老夫人叫到跟前,伺候著。”
“其他還好,只於安貞容的名聲來說,恐怕"
敦親王福晉欲言又止,安陵容瞬間想到,看來甄嬛和皇上要動手了,要用甄珩的失智將甄珩的醜聞擴大,讓年羹堯輕信甄珩,畢竟,一個醜聞纏身的官員,除了依附年羹堯,其他朝臣是不願與他為伍的。
看來,接下來甄嬛要失寵了,或者,找個事情,讓她失寵得那麼“合理”。
醜聞,前世為后妃的時候甄珩找個如自己眉眼相像的是用來羞辱自己,可這世呢?
是甄珩看出來了自己的設計?
是報復?
不想讓自己在太后宮中過得穩當?
甄珩,甄嬛,甄家,她的雙手微微攏住一處,指節發白,臉上情緒平靜,她嘶啞著嗓音問道:“福晉,外間可還有別的異動?”
“異動?”
“異動倒是沒有。”
“只還有件事,便是”敦親王福晉覷著安陵容神色,想著安貞容看來這般聰慧,怎偏生她的娘那般愚蠢,女兒在深宮中不易,她當初知曉恭定入宮,都擔心得夜不能寐,生怕恭定有個閃失。
安陵容聽著福晉的話,便知曉事情的嚴重性,她的指尖微涼,緊緊交疊在手背上,眉心低垂:“福晉,說罷,我能受得住。”
“只是你娘四處打著你的名頭為你爹求情,前朝流言不斷,說太后偏寵罪臣之女。”
“且坊間不知道從哪處得來的訊息,知曉了安大人竊取了軍需,臨陣脫逃的事情,流言紛紛,都說你罪臣之女,如何能為女官?”
敦親王福晉想了想,還是未將最難聽的事情說出,那便是安陵容的母親林秀,才是這件事的源頭,打著安貞容旗號。四處行賄賂。
安陵容身形一滯,還是穩住了思緒,不再想其他,只想著前朝局勢,流言?
她想起前世甄嬛的手筆,便是用流言讓甄珩醜聞纏身。
罪臣之女嗎?
浣碧才是罪臣之女,偏偏現在皇上要用甄珩,動不得甄家,她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細微小事,似乎,這個時間段來說,瓜爾佳文鴛的大哥和甄玉姚議親了。
瓜爾佳鄂敏在前世的時候同甄遠道一起,為皇上扳倒了年羹堯。
而瓜爾佳文鴛在後來破格入了後宮,成為了祺貴人。
可後來的祺貴人為皇后所用,殿上告發甄嬛私通。
似乎往更深一層的層次看去,瓜爾佳鄂敏是滿臣,甄遠道是漢臣,當時扳倒年羹堯這件事,甄遠道是主力,瓜爾佳鄂敏為輔,滿臣如何能願意屈居於甄遠道手下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