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善惡到頭終有報(第1/2 頁)
上官紅見白墨臨已經起身,盤膝而坐。默默投來淒涼的目光,並且淚如泉湧,情知對方內心苦悶已極,自己不由得興起幾分愧疚,也不覺悽然。
隔著一間套房,房門口也垂著一重猩紅呢簾子。
白墨臨矮著身形,把下面簾角撥開一點,瞧出套房內桌上只點了一支殘燭,蠟淚堆得老高,一個青年侍女,斜倚著靠牆美人榻上睡著了。
沔陽之上,東有沉湖,西有排湖,漢水自兩湖間穿過,忽而由南流轉向東去,拐成一個大彎,江面陡然變窄,渾濁的江水束在兩旁的陡峰之間,浪搏山根,水擊石罅,激盪洩注,湍流迅急。
大船在浪峰間疾駛而下,船速驟然加快。
上官紅輕飄飄站在蘆葦梢上,定睛看出,見那人六旬開外,身型高大,正擋住艙口,滿瞼斑斑的疤痕,直是難看之極,雖黨對方口音熟悉,卻又面目陌生。
過了許久,她才定了定神,順著白墨臨的目光望去,見數十丈外的一塊岩石上站有人,只是那人始終一動不動,身上又穿的是一件青袍,與青巖同色,遙遙望去,便如一塊凸出山岩的石柱,是以她雖在江邊良久,卻一直沒有發覺。
只見他的前胸後背上佈滿了各種各樣的傷疤,有長有短,有大有小,不下三四十處,縱橫交錯,肌肉扭曲,幾乎找不到一塊完好的面板。
黑心老人怔了-怔,默默無言,暗中卻凝神一志,那身子似乎立即重了很多,腳下所踏的石塊,竟緩緩碎裂,發出一陣“格吱格吱”之響,這顯示他己用全身功力,以圖一逞。
一道刀口,自他的眉心劃過得鼻尖、人中、嘴唇、咽喉,鮮血凝在臉上,越發顯得怕人。上官紅又驚又悲,一時之間竟自呆了,隔了一會兒,才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
說也奇怪,這郭子儀自從被那老和尚大袖一兜一拂似後,退回一丈多遠,仍然是駝腰張爪一副怪形狀,卻擺得紋風不動,張口如箕,嘴角上直流白涎,好像被和尚不知用了一手什麼功夫,把他製成這個形狀了。眾人驚疑之際,那老和尚從容不迫的走近謝志強一班人所在,單掌問訊。
白墨臨心中頓時溢滿悽苦悲涼之情,張開口,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頭,一個字都說不出,唯有兩行清淚滾過臉頰。
那婦女上穿一件暗紅紡綢黑緞滾邊夾衫,下穿藍色布褲,圓圓的臉上含滿笑意,一雙大大的眼睛顧盼間露出一種機警的神情,行動中顯得腰身靈活,步履輕盈,看去給人以通達可親之感。
上官紅雖猜不出這婦女的來歷身份,卻已從她那靈活輕盈的動態中,看出她身上也是有些功夫的。
這一地窟深約數十丈,上狹下寬,形同酒甕,壁上十分滑,指力輕彈,便發出鋼鏘鏘聲音,知是熟鐵鑄成。這類鐵,似剛而質柔,除非刀劍,決難以掌力把它毀去。
白墨臨發一掌,也不過把它打陷一尺多深,並無破裂之狀。
說完,他雙手一分,將外袍一撕為二,露出玄色勁衣和腰間一長一短兩柄鋼刀。
眼含熱淚,竟忽然引吭高歌起來了:千萬恨,恨極在天涯!山月不知心裡事,春風空落眼前花,搖曳碧雲斜!
歌聲未歇,劍氣生寒,飛鳳劍迸出千絲寒光,劍搖銀芒萬點,“唰唰唰!”連環三劍,連環迸發,直往山裡的馬車猛攻而來。
白墨臨早已跳身而起,順手撈起繡榻旁鼎立著的一人多高落地古銅雕花長燭臺,頂端蓮花瓣上,還簽著一支火苗炎炎的巨燭,積著油汪汪的滿兜燭油。
溫暖的爐火烤著這上官擎天的臉,也溫暖了他的心。這些年他浪跡江湖,流離失所,許多情感都已經逐漸變得麻木。想不到,今夜在這一間普普通通的小屋中,竟讓他強烈地感覺到一種家庭的溫馨。
只是他們空負一身絕技,但在這一輪快刀之下竟無回手之力。只聽噹啷噹啷一陣兵刃墜地之聲,八人的眉心幾乎同時中刀,刀口分顱而下,直落胸膛,鮮血濺出多遠,身子雖挺立不倒,實已氣絕而亡。
姚雪微微的睜開眼,仍是梨花帶雨,哭得惹人憐,靜靜的讓白墨臨替她穿上褻衣,兩眼中含著一股深深的情意,灼灼的射向白墨臨。
這時,他豁然貫通,沒奈何,只好先行交泰,同時實行吮吸之術,約有半頓飯之久,即感到對方丹田深處也吮吸得嘖嘖有聲,再看她臉色已由暗轉紅,漸漸由紅轉回原來的膚色。
他們兩人從小便在一起,兄妹相稱,而且從小便從父母平日口吻中,知道自己是預定的一對兒,所以他們兩人從不識不知,到半知半解,從半知半解到心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