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2 頁)

esp;&esp;“北絮！”身後，陸母追出來，“你要去哪裡？！”

&esp;&esp;陸北絮揹著雙肩包，打著傘站在雨中，回頭朝母親笑笑，揮手告別。

&esp;&esp;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離開，但過去的那麼多年裡，是北晨與她相依為命，一路走來的，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把北晨帶回來。

&esp;&esp;“北絮，是媽媽……對不住你們。”眼淚在這一刻從陸母的臉上滑落。

&esp;&esp;這是一句遲來的道歉，為他們在孩子成長路上的缺席道歉。

&esp;&esp;直覺告訴陸母，兒子走了，女兒也正在離她遠去。

&esp;&esp;陸北絮沒說話，依舊笑著揮手。

&esp;&esp;或許是病情加重了，又或許是雨太大，天太暗，她的視力差到連母親的樣子都看不清了。

&esp;&esp;本來依她的情況應該住院治療，但她不想將自己所剩無多的生命全浪費在醫院裡，而爸媽大概因著對孩子的虧欠，便也由著她。

&esp;&esp;就像現在，她要走，無人敢攔。

&esp;&esp;她向來有主見，習慣了。

&esp;&esp;·

&esp;&esp;陸北絮離開家，走了很遠的路。

&esp;&esp;雨下得越發大了。

&esp;&esp;她不想讓爸媽知道她要去哪，就在路邊隨手攔下輛計程車，目的地：城北孤兒院。

&esp;&esp;司機一聽到“城北孤兒院”這五個字，臉色一下變了，“小姑娘，那地方去不得啊！”

&esp;&esp;去不得，陸北絮也必須去。

&esp;&esp;她向司機提出三倍的價錢，司機好一通糾結後，這才咬咬牙接下訂單。

&esp;&esp;車子在雨夜裡一路飛馳，穿過城市的霓虹，停在江市的城北郊區，距離孤兒院三百米開外的地方，司機不願再靠近了。

&esp;&esp;陸北絮也不勉強他，給他轉了錢，下車，打傘，獨自一人踏上這條幽深崎嶇的道路。

&esp;&esp;片刻後，陸北絮來到孤兒院門口，夜幕下，一扇生鏽的鐵門擋住了她的去路。

&esp;&esp;鐵門沒有上鎖，上面的鏽跡像血一樣，斑駁發黑，被雨水沖刷著，淌下渾濁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