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說鼠輩鄧芝使東吳,抄小道張合起前軍(第1/2 頁)
東吳。
建康皇宮前。
鄧芝扶了扶有些歪倒的文弁,抬起頭看那東吳的皇宮。
只見那建康宮是一派紅牆黃瓦,氣勢輝宏,樓閣好似那蜂房水渦,長橋靜臥在那小江之上。
他憶起成都的皇宮,卻是狹小逼仄,而後不禁感嘆,西蜀已經不似當年了。
但聽有官吏喊道:“宣西蜀使者鄧芝,上殿!”
鄧芝聞言,便大步走進,但在看到那煮的通紅的巨大銅鼎時,卻是一愣。
忽地,他意識到倘若自己出言有失,那熱湯便是自己的歸宿。
“有道是破釜難撼東吳輩,現在的大漢就像一片破釜。”
“可是這破釜卻承載著兩代人的理想。”
在成都皇宮前,聖上對他說道。
鄧芝回憶著與劉嬋的談話,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他嘴角上揚,見那銅鼎非但不懼,反而笑了出來,東吳諸臣見狀是面面相覷,疑惑不解。
唯有兩朝老臣張昭眼神銳利,其中透著些許慍怒。
鄧芝隨即登上臺階,對著龍椅上的孫權徑直長揖。
“參見吳王。”他說道。
“大膽,遇見吳王,為何不拜!”張昭當即怒斥道。
“上國天使,不拜小邦之主。”鄧芝環顧四周,輕笑道。
孫權伸手止住想要爭辯的張昭,認同似的點頭,然後說道:“好一個上國天使。”
“而要說我絕魏向蜀,是也不是?”
“那銅鼎便是為汝而設。”
孫權說著,卻是眼睛瞪大,帶著怒意,那樣子像是在恐嚇鄧芝一般,而周圍的東吳諸臣皆是靜穆,不發出一絲聲響。
若是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早已怯場,然鄧芝心中暗笑。
鄧芝嘲諷似的笑道:“我來此陳述利害,吳王竟陳兵設鼎。”
“何此鼠肚雞腸,不枉人言東吳鼠輩乎?”
此話一出,群臣皆是氣憤,而老臣張昭更勝。
張昭指著鄧芝的鼻子就罵道:“西蜀使者無禮至極,你們北有曹魏,南有叛亂,主少國疑,內外不顧,竟敢來此譏諷,何不使天下人發笑?”
鄧芝瞥了他一眼,“張子布可知,我西蜀已有新君承天繼位乎?”
他把臉懟到張昭臉上,回覆道:“我新君內外兼顧,寬宏仁義,大臣皆是心服口服,況當年赤壁之時,子布也是主降,怕不是隻有這一種計謀?”
張昭嘴巴張了幾下,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鄧芝接著對周圍臣子說道:“沒想到,滿朝文武竟懼我一儒生?”
孫權眼神飄忽了幾下,吐了幾口悶氣,然後說道:“撤武士,賜座。”
鄧芝聞言,是心中一塊石頭落地。
他剛才斥責張昭只不過是強詞奪理而已,但如果不說,必然會在氣勢上低人一等,這次說吳便以失敗告終。
待鄧芝落座,便聽孫權好奇的問道:“吳國有何利害?”
鄧芝拱手言道:“曹丕曾遣使來說吳王,此事確否?”
“然吳王並未發兵,乃是內部意見不一。”
此話一出,東吳眾臣頓時議論紛紛。
但見孫權臉色一變再變,他喝住群臣,隨即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鄧芝。
許久,孫權才應答道:“非是意見不一,而是軍需不足。”
鄧芝見狀,也是在心中竊笑,打定自家聖上說對了。
在臨走之前,劉嬋也是特意囑咐過,孫權多疑,陸遜勢大。
如今曹休,曹真在褒斜,子午道口紮營,已然是與西蜀主力對峙。
此時出兵二峽,絕對是最佳時機,然而東吳卻按兵不動。
所以既不是軍需出了問題,也不是坐觀成敗,那必然是內部出了問題。
而那問題,必然與陸遜有關。
鄧芝接著道:“出兵,不能勝,不出兵則開罪於魏國。”
“吳王可不謂騎虎難下,進退兩難,何言東吳無患?”
孫權撫了撫長髯,略微思忖。
鄧芝輕笑一聲,“況且有我主在,曹軍退去不過是時間問題。”
……
褒斜道道口。
曹軍營寨。
曹休一臉懷疑的看著眼前的線人,卻是一臉懷疑。
“汝真的有山間小道之地圖?”
幾天前,這個線人忽然自褒斜道而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