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調查(第1/2 頁)

長夜已過，天色仍是一片灰暗。無邊無際的陰雲從夜豐城上空蔓延開來，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地上的水窪裡，陣陣漣漪泛起一朵朵水花轉瞬即逝。遠方的高山被雨霧縈繞，若隱若現的彷彿壓在大姑娘的心頭，一夜的大雨過去，城外的商隊一時難以進城，客棧的生意又要清淡幾日了。

在滿眼的暗灰色中，青柳客棧的旗牌是最顯眼的赤紅。雨滴從磚瓦間的縫隙緩緩流下，“滴答滴答”地雨聲接連不停，起伏不定的敲打聲像是大姑娘紊亂的呼吸，毫無節奏。

城中慘案的訊息早已不脛而走，昨夜一聲巨響也是驚醒沉睡的人們，城中鬧妖的事也會藏不住訊息。在這沉寂的夜豐城內，雖然還未有人語聲動，可是她明白那些關於自己的流言已經在人們口中遙遙相傳。

他怎麼會是柳妖呢？這些年來大姑娘從未與他見面，可是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一直藏在看不見的地方，默默的守護著她。

既然從未離去，何不現身一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夠讓他一去多年，杳無音訊？

那個在她心中如蓋世英雄般的俠義劍客，當真是殺害巡防營軍士的柳妖？如果說曾經他收拾的那些人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理由不值得同情，可是巡防營的軍士做了什麼，就這樣被他殘害在暗巷之中，這一點都不像是那個鐵血豪情，仗劍江湖的俠客所為。

青柳，柳妖。他們之間當真存在著一些聯絡嗎？大姑娘不敢去想，望向遠山深邃的眼眸中藏著無限的哀傷，緩緩閉上眼，滴滴淚珠已如雨下。

雷聲動，電光閃，接天的大雨說來就來，噼裡啪啦的聲響中夾雜著冰雹砸在窗戶上，一顆顆如黃豆般大小的雹子落在地上，打在牆上，肆意蹦躂著。

虔誠立躺在床上猛地竄起，崩裂的傷口慢慢溢位絲絲豔紅，他顧不得那麼多，直衝衝的向門外去。

兩扇木門在他急切的拉動下險些掉落下來，門外大雨連天，冰雹亂飛，還有長矛相對，甲士威嚴。

“我要見你們大人！”焦急的內心難以掩飾，虔誠立衝著兩個看管的軍士道。

“大人有令，在龍姑娘回來之前公子只能在這裡，而且誰都不允許來見，大人也不見你。”軍士冷冰冰的複述著段玉良的軍令。

虔誠立正想怒衝出去，卻又想到此時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太早，如果他們真是想要陷害自己，這時衝撞的離去正是留下把柄。之前二人已似手握鐵證般要將他扣押，莫不是識破的他的身份，想要藉機做些文章？畢竟朝中有些事只需捕風捉影，空穴來風就已足夠。

果然，一個人身上的負擔多了，考慮的就會多了。如果虔誠立只是普通的江湖俠客，此時他一定可以衝破這鬆懈的守衛，揚長而去，待到降服柳妖足以自證清白。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因為他著實害怕在他們二人詭異的笑容下藏著的冷刀。

虔誠立平靜下來，看看門外，轉而又看看手中的金鈴，緊縮的劍眉舒展開來。

虔誠立輕輕的把金鈴拿在眼前，三顆金鈴泛著瑩瑩金光，彷彿看見了龍女正要朝他腦門拍來一巴掌。

是啊，這金鈴正是龍女留下的信物啊，如果虔誠立有危險可以晃動金鈴讓龍女感知，這金鈴想必與那龍女有所聯動。那麼，在龍女身處險地之時這金鈴必定也會有所感應。

“還好還好。”虔誠立像是得到了一陣寬慰，轉身又去躺著，雙目緊緊盯著屋頂。堅毅深邃的眼眸中帶著對龍女的關切心情，卻也帶著十二分的精神，一旦金鈴有所動搖他就破門而出，去找龍女。

話說龍女離開管制府後回到青柳客棧，她本是打算直接去問大姑娘關於柳妖的事，轉而一想，既然她知道了那棵柳樹頗有古怪，為什麼不直接去看看那棵柳樹呢？簡單收拾一番後，就直接奔著柳樹而去。

一夜的大雨讓上流的水源更加充裕，本是潺潺細流的小溪已經變成水流湍急的長河。泥濘的道路上爬過一隻行動緩慢的烏龜，龍女不忘幫上一手，將它放在雜亂的草叢中，不讓過往疾馳的快馬將它踐踏。

深山中雨霧重重，兩眼發暈的龍女在四下的尋找著那棵百年大樹。雖說她也是見過海上滔天巨浪，風雷交加的惡劣天氣，這點小場面她還是罩得住，可是經過一夜的折騰她已是有些疲憊。

那棵生長百年的大樹即使在這雨霧中也該是顯而易見的存在，可是她順著溪流一路下來，絲毫沒有見到一點蹤跡。難不成它真的是柳妖化身，自知身份敗露，躲藏起來？

既然它能夠暗夜潛入到夜豐城中，想必也是修煉多年，想到這裡龍女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