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交易(第2/3 頁)

不曾見過的深海種族。他們撿了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漫天要價，肆意販賣。

忽然某一天，一隊從內陸來的商客經過望海村，發現了這裡的村民家中都擺放著一些他們聞所未聞的海中異寶。他們用低廉的價格換取了質樸村民手中的寶貝，帶回到內陸換取高額的金錢。

一次，兩次一年，兩年隨著他們無數次的折返，隨著村民們的生活漸漸改善，趕海撿寶的人越來越多。流落在風浪灘裡的產物已經不能滿足他們心中的慾望，一雙雙罪惡的黑手開始向著更深的海域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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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撿取上天的饋贈，到謀取更多的利益。從質樸的村民，到無情的獵手。從一處不見經傳的漁村，到萬千人嚮往的拍賣聖地。隨著這些一步步的變化，東海海族受到了他們自龍族被壓制在深海之後，又一次滅頂之災。

苟活百年的海龜被月潮衝到黃沙中，他們毫不猶豫的展開手中的鐵絲網，將它擒獲。在危機四伏的深海中躲過強敵的捕殺後，倖存一命的雀鯨被月潮帶至海面時，他們那雙罪惡的雙手射出尖銳的魚叉。剛剛成年，尚未領略海中美景的虎斑魚被月潮推向了淺灘，他們急不可耐的一擁而上，勝利的歡呼聲掩蓋了它最後的哀鳴。這些場面不過是這百十年來的冰山一角，龍傲躲在深海之底，眼睜睜的看著它們隨著貪慾的黑手漸漸深入海中而慢慢消失。

他不能阻止月潮，因為以他的能力，讓月潮不再出現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將月亮摧毀。他不能阻止那些貪婪的村民，因為那些村民從來就沒有畏懼過生死，即便是血染黃沙，海水泛紅，月潮之時，這裡還是會有人帶著那顆慾壑難填的髒心出現。

所以，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只有最後一種，那就是讓貪婪的人們自己認知到錯誤，認知到自己所犯下的罪惡，在經過自我反省之後停止捕殺。但是，這個方法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尤其是自望海樓出現之後，這片海域的利益牽扯已經不只是一個漁村那麼簡單。

他在等，等一個能讓所有人都停下捕殺的機會。然而，現在他所期望的局面正在逐步靠近，那些沉浸在要被無情屠殺陰影中的海族即將獲得拯救。無論是妖人，天人，凡人，只要他能保證事成之後月潮消失，龍傲就會誠心合作。

晚風涼涼，深秋之夜，身在高處，自然是要經受這刺骨寒風的侵襲。

涼風吹過，樓頂上突然多了一人，龍傲微微側目，正是金勝光站在他的身後。

“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金勝光聲色嚴正，如同酷吏拷問犯人一般。

龍傲淡淡一笑，道：“當然是為了保護我女兒的周全。”說著他羞澀的低下頭，輕聲道：“當然，順路也來看看那小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金勝光根本不相信這如同狗屁的話語，再問道：“你少來了，深海龍族不能隨意出入人界，你不是不知道。”

龍傲反問道：“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金勝光道：“我？我只不過是北海龍族的棄子，一條妖龍罷了，怎麼敢與東海之主相提並論。”

龍傲鄙視道：“哼，你倒是說的輕鬆，當年你是離開了北海極寒之地，可曾想過你的那些族人？”

金勝光臉上浮過一絲慚愧，隨即面色又變得嚴厲，質問道：“你到迷宮大陣去，不是為了追查妖人下落吧？”

龍傲也是不留情面，聲色嚴正的道：“我堂堂東海之主，要去哪裡，做什麼，還不用和你這條妖龍彙報吧！”

金勝光冷冷一笑，道：“我果然猜的不錯，你出現在那裡絕非偶然。說吧，他們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高貴的龍王能與妖人合作。”

龍傲面帶輕笑，似有幾分嘲諷的味道，緩緩的道：“妖人？你就那麼確信自己的判斷？”

金勝光道：“殺害海族，故佈疑陣，擾亂人界，不是妖人是什麼？”

龍傲搖搖頭，望著遠處平靜的海面，淡淡的道：“你是不會懂的，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到妖市裡去，繼續做你的逍遙醫生，這些事最好不要插手。”

金勝光輕斥一聲，道：“哼，我雖然不是什麼心懷天下蒼生之人，但我也明白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在虔誠立那小子沒有完成四魂陣重啟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龍傲臉上的譏笑更是明顯，道：“是嗎？那你可曾記得北海之巔，與君相守的約定？”

金勝光聽到這話頓時語塞，雙目中凝聚著沉重的羞愧，怒聲道：“這件事也不是你該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