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妾室萍娘(第1/2 頁)
萍娘是給唐品山啟蒙的老秀才之女,比他小六歲。
當年,萍娘才六歲,長得乖巧可愛,就天天繞著十二歲的唐品山轉。
幼時認識,青梅竹馬、朝夕相處,兩家家長也滿意這門婚事,早早許下婚約,只等唐品山能考中進士就回鄉成親。
可事不得人願,唐品山在考前一病不起,得劉家照顧娶了劉氏為妻,訊息傳回家鄉,兩家退親,萍娘為了愛情甘心為妾室,可害了老秀才鬱鬱而終。
唐品山在京為官,萍娘跟隨來京,好在上有唐母偏愛,他也呵護備至,在這個家裡除了被劉氏時不時刁難,並無委屈。
只可惜年少時不小心落了胎,到現在也沒能給他生下一兒半女。
半月不見,萍娘溫柔體貼道:“夫君素來苦夏,這幾日又隨伺皇上,看著都瘦了!”
唐品山在劉氏那裡只有煩心事,此時聽到這關懷,心下熨貼,捏住她的手感嘆道:“這個家裡,只有萍娘心裡有我!”
萍娘年已四十,多年夫妻依然羞澀靦腆,被唐品山一誇,就臉飛紅霞:“夫君辛苦,妾身自該疼惜,只可惜妾只是奴婢,不能侍奉左右。”
看著柔情似水的萍娘,唐品山想到劉氏那急功近利的嘴臉,不由感嘆:同為女人,為何差距如此之大,只可惜萍娘不能生孩子。
心中憐惜,看向萍孃的眼神也越發疼愛。
萍娘裝著不知唐品山才回家就跟劉氏有了口角,只一邊給唐品山打扇,一邊溫聲說著家常:“姐姐操心太多,難免急燥些,夫君也要體貼姐姐的一片苦心。
夫君說要好好照顧三郎唸書,前些天,姐姐擔心隔壁三郎唸書時無人伺候,專門從青州接來三郎的親孃二太太,一路來的還有一個伺候三郎多年的奴婢,另外就是一個六歲男童!
母子團聚好不溫馨,只可惜才來沒幾天,那奴婢就嫉妒三郎要跟孫家定親,著魔中邪,胡亂說什麼妻妾,什麼始亂終棄,被三郎和姐姐攆出門去,惹來外面丫鬟婆子的圍觀。
昨天妾身才知道,原來那男童叫秦牧,是二太太孃家侄孫,無父無母,如今寄養在自家姑祖母膝下。”
唐品山聽她絮絮叨叨說著話,臉色漸漸沉下來。
這情況怎麼如此熟悉?幾乎跟他當年如出一轍,只不過當年萍娘還小,倆人沒有肌膚之親。
萍娘說完就靜靜立著,等著唐品山的暴怒追問。
可是,她沒有聽到預期的怒罵,唐品山只默默喝著茶湯,半晌才淡淡道:“一個胡說的丫鬟,攆了就攆了。
既然三郎的孃親來了,他的事自有人操心。
只是我這個大叔伯不方便去見,劉氏又是個眼皮子淺的恐有怠慢,還是你經常過去走走,要是缺少什麼物什,你作主貼補一些,回頭為夫給你補上!”
離開劉氏,怒氣衝衝的唐品山就又是一個溫文爾雅,冷靜睿智的官員。
他心中明白,顏面跟實惠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唐玉書跟孫家聯姻,對自家只有利益並無壞處,只是他看見劉氏就有心結,不想參與,把自己輕巧撇開。
現在讓萍娘多去走動,代表的就是自己的意思,只要跟那弟媳關係拉好,以後唐玉書就忘不了自己的恩情。
聽到這冷漠無情的話,萍娘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可還是溫順答應:“夫君放心,萍娘一定常去看望!”
此時的小跨院的正房裡,秦牧跪在地上,手臂高抬,一雙小手被抽打得紅腫破皮。
秦氏坐在榻沿,手拿竹條,邊哭邊說:“牧哥兒,別怪姑祖母心狠,你要是不收心忘了那個賤人,以後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秦牧小臉憋得通紅,眼中淚光閃閃卻沒有掉下來:“姑祖母,你讓我再出去一趟,我以後都聽話。”
“你這個犟種,看我不打死你!”聽他還想找客棧,秦氏抬手又是一下打去。
兩天前,秦牧老說家裡悶,要她帶著出去走走。
秦氏也覺得這小院狹窄憋屈,再加上心情不好,就沒有跟劉氏打招呼祖孫倆自顧出門。
秦氏人生地不熟,只想在門邊站站,沒想到秦牧一出門像是脫套的野狗,甩開她的手,撒丫子就往巷口跑,轉眼就沒了蹤影,急得她連忙回去喊人去找。
等唐家婆子小廝找到時,才發現秦牧站在一處巷口不動,如同著魔般看著旁邊酒肆唸叨:“怎麼是酒肆,不是客棧!”
回到唐家,聞訊趕來的劉氏就將秦氏好一通責備,說要是連一個孩子都看不好